&esp;&esp;眼见小豆莎开始憋气,马上要哭了,赵昊赶紧指着桌上的零食框:“就是,爹娘成婚,不让女儿吃东西,像话么?”
&esp;&esp;“哎?”
&esp;&esp;小豆莎愣了一下,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又感觉好像有些道理。
&esp;&esp;爹娘成婚,不让女儿吃东西,好像确实不怎么像话!
&esp;&esp;她冲红苓投过去一个征求意见的眼神,见红苓点头,便高高兴兴地吃零食去了。
&esp;&esp;等她醒,估计芷羽已经到家了。
&esp;&esp;赵昊没再耽误,等一切准备妥当,便直接赶往了前厅。
&esp;&esp;今天老赵家都换了盛装,黑脸汉好久没穿这么拘谨的衣服,身上难免感觉不自在,但脸上笑得已经不能再开花了,一排白晃晃的大板牙呲着,逢人便拱手喊“同喜同喜”。
&esp;&esp;前厅中,多是荒国武将和五国权贵。
&esp;&esp;毕竟成婚就要热闹,姜峥点头之下,大家都能来闹一闹。
&esp;&esp;“昊儿来来来!这把战刀你接着!”
&esp;&esp;黑脸汉看到赵昊出来,直接把齐胸高的战刀丢了过来。
&esp;&esp;赵昊吓了一跳,这么大块头的战刀,他可拿不起来,这要是砸一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过去的。
&esp;&esp;好在老爷子眼疾手快,抓着赵昊的手就迎了上去。
&esp;&esp;稳稳地接住,赵昊这才发现这战刀里面藏的玄机,里面好像是中空的,或者是在别的材质外镀的玄铁,拿着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重,而且没有开锋,完全就是为走过场订制的。
&esp;&esp;老爷子压低声音责怪道:“我们赵家男儿,可以是个废物,但不能表现得太废物。”
&esp;&esp;赵昊:“……”
&esp;&esp;真是逮着机会就讽刺一下。
&esp;&esp;这战刀也没事先通知我啊,搁谁谁不怵?
&esp;&esp;“走走走!”
&esp;&esp;黑脸汉笑嘿嘿地抓住赵昊的手腕:“京都烈士祠堂一十八座,咱们赵家爷们可得快一点。”
&esp;&esp;说着,就把赵昊扯到了府外。
&esp;&esp;顺着马队,一直扯到最前面。
&esp;&esp;“上马!”
&esp;&esp;他双手一用劲儿,直接把赵昊扔到了为首的骏马上。
&esp;&esp;身后,荒国武将组成的迎亲队纷纷上马,浩浩汤汤地赶往路线上的第一个烈士祠。
&esp;&esp;赵昊一边驭马,一边问道:“爹!刚才咱们家门口一直看着咱们笑的那个神经病是谁啊,瞅得我瘆得慌!”
&esp;&esp;“那个人啊,好像是晋国南家的公子,估计脑壳有疾,一直在那傻笑。”
&esp;&esp;“哦……”
&esp;&esp;赵昊若有所思,那个南公子星子很怪,光晕很大,但全都是灰蒙蒙的光,这模样的星子还是头一次见。
&esp;&esp;镇国府旁的小巷子里。
&esp;&esp;白猫从南子陵怀里钻出来,蹭了蹭他的下巴:“南公子,他都已经要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看他啊?”
&esp;&esp;南子陵邪魅狂狷一笑:“这都是跟你们猫猫学的,进食前总要逗弄一下猎物。”
&esp;&esp;白猫点头:“南公子真棒!”
&esp;&esp;南子陵自得一笑:“世间天骄三百万,见我也须尽低眉!没有人能够逃脱我南子陵的掌控,记住这张脸,这是你倒数第二次见到他。”
&esp;&esp;……
&esp;&esp;两个时辰后。
&esp;&esp;皇宫门口。
&esp;&esp;看着迎亲队伍风风火火从午门赶入。
&esp;&esp;南子陵揉了揉白猫的脑袋:“记住这张脸吧,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esp;&esp;白猫点头:“南公子真棒!”
&esp;&esp;……
&esp;&esp;坤宁宫。
&esp;&esp;姜峥揉了揉发胀的眼眶,看着眼前身穿嫁衣的姜芷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泪崩。
&esp;&esp;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皇上,您该去太和殿了!芷羽虽然要嫁出去了,但皇宫和镇国府就这么两步路,你想她了就去看她,她想你了也能回来,又不是见不到了。”
&esp;&esp;“那能一样么?”
&esp;&esp;此刻的姜峥,就像是一个生闷气的小老头。
&esp;&esp;不过也就气了一会儿,吉时可不能耽误,便匆匆赶往太和殿。
&esp;&esp;姜峥走后,姜芷羽微微垂下眼帘。
&esp;&esp;自从梳妆完毕,姜峥就来到了坤宁宫,絮絮叨叨地跟她讲应当如何在夫家生活,跟你普通人家马上嫁姑娘的老汉儿并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方才姜峥讲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esp;&esp;但现在姜峥走了,她反而想听他再说几句。
&esp;&esp;皇后坐到了旁边,笑着握住了姜芷羽的手:“其实你爹,很爱你娘。”
&esp;&esp;“嗯……”
&esp;&esp;姜芷羽闷闷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esp;&esp;爱与不爱,她都看在眼里,无须他人解释。
&esp;&esp;她对姜峥,恨与不恨,也有着一杆属于自己的秤,谁都左右不得。
&esp;&esp;只不过,这句话出自姜峥另外一位妻子的口中,让她心中有一种别样的触动。
&esp;&esp;“唉!”
&esp;&esp;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你还小,不懂你爹身上的责任。”
&esp;&esp;姜芷羽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郑重地问道:“是不是责任越重,就能够越残忍?”
&esp;&esp;“……”
&esp;&esp;皇后被问住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责任越重,不一定会越残忍,但若想要不残忍,付出的心血就越多。天下很大,人很小,可能没有那么多心血可流。”
&esp;&esp;姜芷羽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esp;&esp;但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esp;&esp;皇后笑了笑,去偏方取出了一捧谷穗,笑着递给姜芷羽:“快些准备吧,赵家那小子马上就来接你了。”
&esp;&esp;……
&esp;&esp;太和殿上。
&esp;&esp;繁琐的流程已经走完。
&esp;&esp;姜峥已经拿着象征御敌的仪仗枪走到了赵昊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愧是镇国府的血脉,虽没上过战场,但拿起枪便有几分气势。拿起这杆枪,便要守护荒国百姓,昊儿!这杆枪,你可敢接?”
&esp;&esp;赵昊认真道:“有何不可?”
&esp;&esp;“哈哈哈!”
&esp;&esp;姜峥畅怀大笑,直接将长枪交到了赵昊手上。
&esp;&esp;赵昊握住枪柄,只觉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涌入体内。
&esp;&esp;这是……
&esp;&esp;国运?
&esp;&esp;这这这,这枪里面竟然有国运。
&esp;&esp;方才自己口中“有何不可”四个字,仿佛是立的誓言,将自己与这股国运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esp;&esp;国运加身,可增光灵智,亦可益寿延年。
&esp;&esp;但违誓者,必备国运反噬。
&esp;&esp;再次抬头,姜峥对应的星子,仿佛都凭空明亮了许多。
&esp;&esp;姜峥笑容畅快:“你虽身无修为,但御敌并非只有杀伐之枪,只要心中有御敌卫国之锐气,勿论文坛账房,无问执笔持锄,更不分锦冠麻衣,皆可谓心中有枪!
&esp;&esp;荒国自立国起,持过这杆枪的只有皇姓,昊儿你虽为外姓,却是镇国公独孙,又是姜姓女婿,拥有让朕破例的资格!这杆枪,朕交给你了,你不能反悔!”
&esp;&esp;赵昊心中慨然一叹。
&esp;&esp;姜峥果然还是不放心自己,难怪力排众议也要把一个纨绔的婚礼办到如此规格。
&esp;&esp;恐怕,就是想以国运誓言为要挟,换自己一辈子不反。
&esp;&esp;这杆枪的秘密,恐怕老爷子也知道。
&esp;&esp;在两个小老头之间,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esp;&esp;赵昊点头:“我不后悔!”
&esp;&esp;只要你不暮年犯浑,我便不会乱来。
&esp;&esp;只是……
&esp;&esp;赵昊心中暗自摇头。
&esp;&esp;“好!”
&esp;&esp;“好!”
&esp;&esp;“好!”
&esp;&esp;姜峥连叫三声,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他亲热地拍了拍赵昊的肩膀,笑容慈祥道:“快去坤宁宫吧,芷羽在等你!”
&esp;&esp;于是,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赵昊持枪,一步一步赶往坤宁宫。
&esp;&esp;进入宫门。
&esp;&esp;他发现,姜芷羽正怀捧稻穗,怔怔地看着自己。
&esp;&esp;……
&esp;&esp;皇宫外。
&esp;&esp;“怎么还不爆?”
&esp;&esp;“怎么还不爆?”
&esp;&esp;“怎么还不爆?”
&esp;&esp;南子陵焦急万分,心中不停念叨。
&esp;&esp;可任他怎么着急,都无法与百颗半妖蛋内的毒苗产生感应。
&esp;&esp;蛋呢?
&esp;&esp;我的蛋呢?
&esp;&esp;南子陵脑袋上都冒出了汗水。
&esp;&esp;忽然,他感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在蹭自己的下巴。
&esp;&esp;低头一看,发现白猫正在挥舞着小爪子。
&esp;&esp;顺着爪子的方向看去,南子陵人傻了。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气:“小白,咱们跑路吧!”
&esp;&esp;白猫也有些呆住了:“可母妖那边怎么办?要不……还是回去吧!”
&esp;&esp;“也不是不行!”
&esp;&esp;南子陵指着自己的脸:“那你记住这张脸,以后你可能就见不到了。”
&esp;&esp;白猫:“……可我不想让南公子死。”
&esp;&esp;南子陵顿时露出了笑容:“那我们就跑路吧!只要跑的够快,这世上就没人能让我南子陵吃亏。”
&esp;&esp;白猫幽幽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只要嘴够硬,南公子就是无敌的。”
&esp;&esp;南子陵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esp;&esp;白猫摇头:“我说南公子真棒!”
&esp;&esp;……
&esp;&esp;万民庙处于皇宫以北。
&esp;&esp;里面供奉的不是仙不是佛,供奉的是所有曾为民请命的凡人。
&esp;&esp;有荒国历代君王,有荒国历任元帅,也有不断致力于改良农耕的平民。
&esp;&esp;所有雕像都是等高的,所有人都是粗布麻衣,不同的是皇帝戴着冠冕,元帅手持戈矛,平民拿着镰刀,木匠握着木锯。
&esp;&esp;参拜以后,国运牵绊更深。
&esp;&esp;“呼!”
&esp;&esp;礼毕之后,赵昊长长舒了一口气,牵着姜芷羽的手站起身来。
&esp;&esp;“走吧,该吃席了。”
&esp;&esp;“嗯……”
&esp;&esp;姜芷羽轻轻应了一声,神色也是无比复杂。
&esp;&esp;出了万民庙,赵昊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后骑上骏马,轻轻晃动缰绳。
&esp;&esp;“驾!”
&esp;&esp;镇国府转眼就到了。
&esp;&esp;门前大街上,早已人山人海,拥在道路两边要看新人。
&esp;&esp;接下来的环节,便于寻常人家成婚没有什么两样。
&esp;&esp;跨火盆,跨马鞍。
&esp;&esp;三谦三让。
&esp;&esp;拜天地,拜高堂。
&esp;&esp;这些环节,除了黑脸汉想要夺位老爷子,跟亲家公坐一起之外,并没有闹出任何幺蛾子。
&esp;&esp;“夫妻对拜!”
&esp;&esp;听到这个声音,赵昊忽然感觉心头紧了一下,心跳凭空加快了几分。
&esp;&esp;有心玉的存在,他相信姜芷羽也是如此。
&esp;&esp;缓缓转身,与盖着红盖头的姜芷羽面对面站着。
&esp;&esp;他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esp;&esp;算下来两辈子,这都是他第一次结婚。
&esp;&esp;夫妻对拜这环节,应该相当于交换戒指了。
&esp;&esp;这脑袋一低,就彻底套牢了。
&esp;&esp;套牢就套牢吧!
&esp;&esp;心跳越来越快,这回明显来自于心玉那一头的姜芷羽。
&esp;&esp;赵昊不由莞尔,原来这丫头这么紧张。
&esp;&esp;眼见姜芷羽小腿都在抖,他嘴唇轻轻翕动。
&esp;&esp;嘶……
&esp;&esp;pia!
&esp;&esp;“扑哧!”
&esp;&esp;姜芷羽掩嘴轻笑,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失无踪,旋即缓缓欠身。
&esp;&esp;赵昊也微微躬身,跟她脑袋轻轻碰了一下。
&esp;&esp;礼成!
&esp;&esp;接下来,就是送入洞房。
&esp;&esp;新娘子要在新房里等着,一直等到新郎招待完宾客之后,掀开她的盖头共饮合卺酒。
&esp;&esp;赵昊握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的手,轻声道:“别紧张,院子里建了一座新房,与钟粹宫无异,不用担心住不惯。”
&esp;&esp;姜芷羽则是在他手心掐了一下:“今晚洞房花烛,你别喝太多……”
&esp;&esp;话说到一般,她又感觉稍显轻浮,赶紧补充道:“这是娘教我的!”
&esp;&esp;赵昊:“……”
&esp;&esp;九盏之宴相当丰盛,再加上镇国府宾客甚多,赵昊这个新郎官好一通陪酒。
&esp;&esp;好在白秀这个当娘的机智,找了个机会朝赵昊胸前偷偷泼了好几瓶烈酒,直到整个人酒气熏天才罢手,然后在酒瓶里换上了清水。
&esp;&esp;一通酒,直接喝到天黑,喝到赵昊“醉”倒不省人事。
&esp;&esp;白秀操持着把宾客尽数送走,皇家那边也是给足了礼仪。
&esp;&esp;终于……镇国府清净了。
&esp;&esp;她回到府中,满大厅里招人,不由疑惑道:“昊儿呢?刚才躺在这那么大一坨的昊儿呢?”
&esp;&esp;老爷子抬了抬眼皮:“早溜回去洞房了!”
&esp;&esp;白秀:“……”
&esp;&esp;一旁,黑脸汉还在高喝。
&esp;&esp;“干了啊!”
&esp;&esp;“一桶酒都干不了,是不是男人!”
&esp;&esp;“你丫用你酒杯养鱼呢?”
&esp;&esp;“吨吨吨吨吨……”
&esp;&esp;白秀看着他对面空空如也的椅子,一时间无语凝噎。
&esp;&esp;自己成婚的时候喝得最醉能够理解,怎么儿子成婚也这样?
&esp;&esp;……
&esp;&esp;“吱呀!”
&esp;&esp;新房门被推开了。
&esp;&esp;姜芷羽双手猛然攥紧,隔着红盖头,只觉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靠近。
&esp;&esp;赵昊坐在她身边:“跟表姐聊过了?”
&esp;&esp;“嗯……”
&esp;&esp;“开心么?”
&esp;&esp;“开心!”
&esp;&esp;姜芷羽娇哼了一声:“难怪赵公子那么多红颜知己,原来如此会哄女孩子开心。”
&esp;&esp;“瞧你这话说的,我赵昊向来都是真诚待人。”
&esp;&esp;“这么说,赵公子对别的女子,也是真心以待了?”
&esp;&esp;“嗐!咱们结婚,你跟我说这些。”
&esp;&esp;赵昊板着脸:“还有,都夫妻对拜过了,你还叫赵公子?叫相公!”
&esp;&esp;“鹅鹅鹅鹅鹅!”
&esp;&esp;姜芷羽笑得前仰后合,旋即转向赵昊,笑道:“叫相公当然可以啊,但你总得掀开我的盖头吧?”
&esp;&esp;“当我不敢?”
&esp;&esp;赵昊哼了一声,当即将手伸了过去,碰到盖头的时候,却又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esp;&esp;他生怕姜芷羽嘲笑,又赶忙把手重新探过去,抓住红绸缎,哆哆嗦嗦把盖头掀了起来。
&esp;&esp;红光映照之下,姜芷羽的俏脸美不胜收。
&esp;&esp;佳人轻轻抿嘴:“你喝酒了没?”
&esp;&esp;赵昊摇头:“听你的话,没喝。”
&esp;&esp;“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esp;&esp;“因为你太醉人,只看一眼就上头。”
&esp;&esp;“花言巧语!快喝合卺酒吧!”
&esp;&esp;“嗯!”
&esp;&esp;一杯酒入喉,姜芷羽的脸上也爬上两抹酡红。
&esp;&esp;赵昊见她仍然板板正正地坐着,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洞……房吧?”
&esp;&esp;姜芷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莫非赵公子与其他女子,也是这般笨嘴拙舌?”
&esp;&esp;“胡说!我可是情场高手,在我面前,没有任何女子能有抵抗力。”
&esp;&esp;“真的么?我不信!”
&esp;&esp;赵昊只觉受到了莫名的羞辱,当即伸手,在姜芷羽身后攥住了……
&esp;&esp;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esp;&esp;“啊!”
&esp;&esp;姜芷羽惊呼一声,脸蛋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
&esp;&esp;她转过头,又羞又怒地瞪了赵昊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两片温热堵住了唇。
&esp;&esp;一个坐立不稳,便倒在了喜被之上。
&esp;&esp;“赵昊!你……”
&esp;&esp;“叫相公!”
&esp;&esp;“……相公。”
&esp;&esp;“你刚才想说什么?”
&esp;&esp;“你你你,你君子一点,我紧张!”
&esp;&esp;“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