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白隳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只是令人格外注意的是,其中几摞百元现金上,仿佛多了几道不应该存在的砸痕。
江池缓缓地蹲下,伸手翻起了那几十沓的金钱,旁边的余春野继续补充说:“现场的垃圾桶里还发现了半个月前的外卖单,来自格尔拉酒店,一份三人独木桥。”
江池是知道三人独木桥对于白隳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的。
于是,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转头,有些惊愕的目光追着余春野。
白隳:“三人独木桥?”
余春野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啊对,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这道菜的包装袋。”
蹲在钱袋前的江池收回视线,从钱袋的钱里面拎出了一部手机:“这个一次痕检发现了么?”
余春野连忙摇头:“这钱哪来的还不知道,谁敢动啊……”
江池点头,又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蓝鸟曾在支队会议上想激怒间谍让他狗急跳墙?”
“对的,这有什么关系吗?”
江池没有接话,慢慢闭上了眼睛。
……
潘志祥接到八爪章的电话后,拿着自己的手机不断敲击着手掌。
眼中翻滚着恐惧,后悔,质疑。
大会议室里,蓝鸟看向自己的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心里慌乱得紧,难道他们已经在怀疑他了吗!
蓝鸟的话像重锤一遍一遍敲击着他的心脏,曾几何时,他也有个保家卫国的美梦,又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了。
或许是看着别人逢年过节都可以回家,自己只能坐在办公室处理令人心惊胆战的案件。
或许是别人都给家里人带去了数不清的财富,自己出生入死也只有那点破工资。
但无论如何,他当初披上警服的初心可不是这个……
不对,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自己违背了亚特兰的命令,蓝鲸在追杀……自己要是被抓了怎么办,昔日的同僚会用什么眼神去看他?
不行,他不能干下去了!
逃!
必须逃!!
杨永
任何人都可以扪心自问,潇洒地久了,便贪得无厌。
无论是什么样的表皮,永远希望衣冠楚楚,不愿意被撕裂伪装。
像是只披着光鲜亮丽羽毛的腐朽丧尸,明明烂成了一堆腐肉,还妄想组合起自己,走上贪欲的末路。
现在就逃,逃到境外,逃到没人知道的角落。
趁着他这身引以为傲的警装还没有被扒下来之前,正处级身份是最好的通行和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