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的哟!
生让淑宁这哭都装不下去了,只微笑说有姐姐真好。
就这么的,淑宁生在宁寿宫里住了月余。直到太后姐姐彻底痊愈,也过了辛丑日那个梦中的死期后,何她才带着好大一马车被亲姐、外甥与外甥媳妇塞过来的金银细软回了一等公府。
见她回来,府中上上下下都长舒了口气。
那感觉,就好像江南阴雨绵绵了许久的梅雨季节终于迎来了艳阳天一样。儿孙们齐齐围上来请安问好,儿媳妇们也争着抢着给揉肩捏背,端茶递水。
淑宁只笑:“我离开了月余,至于把你们想成这样吗?”
至于,那可太治愈了啊!
虎宵哀叹,言说额娘您都不知道,您在宁寿宫这段日子,家里是怎么个水深火热法。您离开多久,阿玛那脸就黑了多久。
整日里阴阴沉沉,阴风阵阵的。
女眷们还好,儿子等几个可真是动辄得咎啊!
有些人自己豁不出脸去往宁寿宫接爱妻回家,只会变着法地嫌弃儿子们没用。未能往宁寿宫撒娇耍赖,早早把额娘给赖回来。
于是各种找茬,让咱们都得了阿玛恐惧症,且病入膏肓。只有额娘回来,才能被治愈……
俏皮话连连,逗得淑宁前仰后合,都没注意到某人龙行虎步而来。
然后,连亲阿玛都敢编排的虎宵惨了。
被奉命的哥哥们轮番收拾,对不住,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到声音沙哑。
而造成家中月余愁云惨雾的淑宁只轻飘飘地瞟了气呼呼的某人一眼:“这么不欢迎我回来呀?那我……”
走字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狠狠抱住:“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你又要往哪里走?”
淑宁伸手抚了抚他纠结的眉:“那不是瞧着你好像不大喜欢我回来的样子,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吗?亏我辛苦许久,各种苦口婆心,才终于劝动皇上,让他履行前言呢。我连与你第一站去哪儿都想好了,结果你……”
那满满控诉的小眼神,竟看得阿灵阿心生愧疚。
特没好气地长叹了一口:“我这辈子呀,算是栽到你手里了。从定亲到如今,一辈子由着你的诓骗还这般甘之如饴。甚至心中还隐隐有些恐惧,唯恐你没了耐心,不愿诓骗我了。”
“这怎么能叫诓骗?分明是善意的谎言。而且,我虽然没苦劝皇上许久,但与你一道游遍大清天下的心可不假呢。什么姐姐哥哥、外甥和儿女的,全都抛开,只你跟我。等大行皇帝安葬好了,你也请辞成功了咱们就走,去看雪湖。”
有如此美妙的邀约在,阿灵阿还记得那点小脾气呢?
连忙点头如捣蒜,接着就拿了舆图来,与淑宁一道研究着要从哪里出发,途经什么地方,又从哪里回来。怎么能在一来一回之间,尽可能多地领略不同的美景与美食。
然后就是等啊等,盼啊盼,盼着什么时候到九月,奉大行皇帝入土为安。
他好再次上折子。
唔,老八、老九跟十四表示:他们也想上折子!
诸子同心十弟可愿意展露自身风华与为……
当然,他们是不会请辞的。
终于找到自己天空的他们只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为大清建设发光发热,施展自己生平所学。
老九无时无刻不惦着出海,老八做梦都想着回到广州。
可皇阿玛以孝治天下,孝道二字早已深入人心。如今皇考大行,他们身为人子,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老父亲还没入土为安,他们就张罗着要重回工作岗位啊!
颇有不孝嫌疑之外,所求还注定不成。
除此之外,允襈还有亿点点担心。毕竟当年太子两立两废之后,诸子夺嫡,他跟他所代表的八爷党那也是红极一时。
万一皇上心有忌惮,再以为他掐尖儿冒头的,是目的不纯呢?!
无奈何之间,他也就只有苦苦等着。等到皇阿玛入土为安后,再试探着提及此事。一直到如今,皇上都没有派旁人去经管此事,可能、大概、应该就是没有直接换掉他的意思吧?
允襈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允禟则日日拨拉着他那金算盘,越算越是心疼的直抽抽。娘咧,这几个月得少挣多少银子啊!
那可能比苦瓜还苦些的脸看得虎宵憋不住笑:“如今你那船只、生意等,不都已经被作价并入国库,成了公家买卖吗?就算挣再多的钱,你也只是拿个俸禄银子罢了,何苦……”
把自己愁成这样的后话还没说完,就遭遇到了来自于海亲王的咆哮。
你道为何?
原来啊,打从前几次海贸,老九早就已经赚到盆满钵满。如今金银对他来说,还真就只是个数字罢了。所以当初没等康熙提,他自己就先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说自己这生意获利巨大,还是交给朝廷更为稳妥。皇阿玛若不弃,他愿意做个管事儿的。
替他,替大清做个钱袋子。
横竖比起挣钱,他更喜欢那种将原本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做到三江四海,成为大清支柱产业之一的成就感。
康熙欣然从之,这才有了九阿哥后来以商封爵,以海贸事封亲王。
这可是当初商圣范蠡,跟那巨富沈万三都没达到的高度。连战国最佳投资人吕不韦见了他,都得说一句后生可畏。
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只这份荣耀,这份信重,就足以让他愿意五湖四海的各种折腾了。
再说了,当初可是他发现了李氏的阳奉阴违,迅速报与朝廷,各种力荐。这才有了皇阿玛悍然出兵李氏,虎团的灭国之功,让原本就幅员辽阔的大清又多了片巨大领土。
细细说来,他也是于国有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