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渺一惊,下意识就想从江妄身上跳开,可随即又很快感觉到自己身体并无什么异样:“你、你是说,那个吗?”
她曾遭过一次这样的事,甚至还因剧烈奔跑后的热烫和喘息误会过一次,可显然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除了被身下的躯体灼得厉害,其他并无半分异样是从她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不是你的,我的酒,有问题。”
他低估了这药酒的烈性,说不定以太后的性子,还在里头加了些什么别的东西也说不一定。
江妄眸光晦暗不明,身体紧绷得厉害,却仍是止不住粗重的呼吸不断扑洒而来。
身体火辣辣的燥,本也并非无法忍受的痛苦,可香软在怀,还有只柔嫩的手,正贴在他的额头。
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伸手将那只手从自己额头上移开,转而去到另外一处的冲动。
可宋知渺却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像是压根不知他此刻艰难的隐忍和煎熬,指尖从他额头向下滑落,一路滑过他的眉眼,滑过他的脖颈。
落于喉结之处时,她的微微停顿,就叫那处再次重重滚了一下。
口若幽兰,娇柔妩媚,耳边是她带着少女的羞和女人的媚的娇声:“那……那……要不要唤人来替你看看。”
她若真想找人帮他看看,此时就不该还放柔了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江妄紧紧地咬了一瞬后槽牙,而后松开,气息不稳道:“你先起来。”
“是要赶我出去吗?”
她的眼眸带着因不知何缘由而蔓起的水雾,湿漉漉地看着他,又是那副无辜又懵懂的模样,是深渊的入口,是诱人入套的陷阱。
可他,却已是没有敏捷挣脱的身手,只能攥紧身下的被单,将那嫣红的喜被几乎要捏碎一般。
“不是赶你,是……”
“那我像你上次那样帮你可好?我知晓怎么做的。”
江妄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像是已经分不清虚实,亦或是知晓眼前的真实,却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仅有最后的意志力在干涩地提醒她:“你帮不了我,先起来。”
宋知渺果真起了身,那柔软的触感褪去,几乎叫他下意识就要忍不住冲动地扣住她的腰,将人一把拉扯回来。
可还不待他有动作,宋知渺却忽的坐下了身子,就着自己在他身上的动作,起了身,又没完全起身地准确无误地坐了下去。
“唔……你!”一声粗喘,几乎是江妄从未有过的情绪剧烈变化。
而与之同时变化的,还有那些不可言说的,不为人知的,身处暗处。
“我真的知晓。”不顾江妄几近失控的眼神,宋知渺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自顾自地低喃着。
而后,坐在他身上,缓缓挪动了手心。
“像这样,对吗?”
可若是她现在想要假戏真做呢?
酸软, 燥热。
宋知渺感觉自己好似沉入一个迷幻的梦境之中,旖旎的氛围充斥着梦境,令她几乎难以集中思绪, 唯有像溺水一般抓住一块坚实的浮木, 紧紧攀附着,唯恐自己会彻底沉溺下去。
但她却又在混沌的思绪中抽出一丝清明来,为何这浮木竟是热烫的, 灼得她掌心发痒出汗, 滑腻得几乎要抓不住。
于是她只得用指甲将其扣紧,似是在攀附, 却又好似泄愤,生生用指甲划出痕迹,转而将这块浮木攀得更紧了几分。
那令人犹如冲上云霄又坠入深渊的感觉久久持续着,宋知渺重重喘息着,似是难以承受这样的颠簸,可心底又隐隐觉得,如此舒畅如此快活,她循规蹈矩的人生似乎从未这般刺激过。
所以,在这感觉缓缓停歇的一瞬, 她不知餍足地回头去看,瞳眸中无意识露出的迷茫又无助的神情,竟当真又叫这感觉再次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热烫更甚, 猛烈更甚,叫她再无暇去思绪更多, 只能生生承受着, 但也如愿得了其中的乐趣, 最终也不知是何时耗尽了力气, 再攀不住那块浮木,就这般彻底沉溺了下去。
宋知渺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似是因累极后的疲乏,即使意识已在逐渐回炉,周身却仍像处于梦境中时感受到的那般燥热,像是被一个高热的火炉笼罩住了一般。
直到有光束落在眼皮之上,她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一张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即使对方双目紧闭,也仍掩不住刚毅的面部轮廓带来的威严气质和压迫感,好看,却又带着令人难以接近的冷厉。
昨夜的画面似是在这一刻霎时回炉,激得人不得不完全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还不待她羞赧过度,她便发觉自己觉得燥热。
她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用健壮的铁臂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禁锢在了怀中,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坚实滚烫的胸膛上,不断有热烫的温度透过轻薄的里衣传递过来,怎会不热。
江妄身形高大,侧着身子也仍占去了大半边床榻,仅圈出怀中的一小片空间供宋知渺屈伸,落在她纤腰上的大掌骨骼分明,看似平缓放松,却生出一种霸道且强势的意味,仿佛她若想翻身远离分毫,那宽厚的大掌便会立即钳住她的腰身,将人一把揽回怀中。
即使昨夜的开端似乎与她原本预想的不一样,可最后却仍是叫她得到了最为热烈的回应。
这就是宁千暮所说的,问他的心的回答吗。
可宋知渺又很快想起,江妄曾说那酒有问题,所以他是如自己此前一般被某些东西施加了外力而蒙蔽了心神,还是那就是他真实的回答呢。
诸多思绪在此刻浮现脑海,宋知渺却仅是贪恋着这个安全感十足的怀抱,乖顺地躺在他怀中,一时间又对他和自己全然不同的身体构造有些好奇。
一双湛亮水润的小鹿眼直勾勾地看着仍在睡梦中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他应该已不再受那酒的影响,怎身子还能热烫成这般。
宋知渺忍不住探出葱白的指尖在那胸膛上戳了戳,当真硬实如石,一点也戳不动。
视线向上,江妄凸起的喉结此时静置在颈间,宋知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光滑细腻纤细修长,中间并无这块凸起,而她记得昨夜几次瞥见他颈间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着,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回想起那时江妄的模样,宋知渺竟有些意犹未尽,翻遍了脑海一时间也找不到词来形容那时眼中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