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2)

“我在京城的八年偶尔也会担心害怕,天下女子这般多,相貌出众者也不少,会不会也有人同我这般与王爷有缘,等我们母子三人回来家就不成家了。”

赵锦芊此话一出,楚琰不禁蹙起眉头,显然不赞同对方的言论,但到底忍住没开口,继续往下听。

“可我转念一想,王爷向来端方持正洁身自好,信件内容总是事无巨细地与我分享点滴,处处彰显温情,且军中事务繁忙,不可能做那等让人伤心之事,便也安心了。”

“哼,那是自然。”楚琰听完这番话,脸色总算好了一些,“小没良心的。”

他俯身咬住赵锦芊的唇,细细研磨,直到两人皆气喘吁吁方才舍得松开。

“我有没有旁人你应当最清楚了,还是说我夜里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还需继续努力?”

楚琰的话说得大胆且直白,令赵锦芊瞬间明白过来,又羞又恼,脸都红透了,当即握拳捶他好几下,然而,话已至此,楚琰并不打算放过她。

“芊芊,我楚琰这辈子只你一人,不会有第二个了。”他伸手挑起赵锦芊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继续表意道:“此一生短短数十载,爹娘已故,祖父也终将要去与他们团圆,康康、呦呦长大后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小家,只有你能始终陪伴在我身旁,千帆历尽,白首与共。”

“旁人如何想不重要,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芊芊你怎么想,怎么做?这么多年我从未有过担忧,因为你总是在替我着想,关心我的方方面面。”

“我坚信我们夫妻都能好好的,即便老了,也能同乘一骑,去看那黄沙落日,芊芊,你觉得呢?”

赵锦芊的眼眸中盈盈含着泪水,完全没想到楚琰会如此正儿八经地与她说这些话,与他往时吊儿郎当故意说浑话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她打心里感受到了楚琰浓厚的情谊,情深义重,白首不悔。

“芊芊心中情义与王爷相同,只等雪丝满头,一起去看那黄沙落日,同祈来世共枕眠。”

赵锦芊一字一句,很是坚定。

夫妻俩相互对望,一哭一笑,满满温情,久久不绝。

太子定亲

◎定了孙太傅的嫡长孙女◎

晋元八年, 宫中大选,意在给三位适婚皇子以及京中皇室宗亲选妃, 得到了朝堂内外的高度关注。

太子乃皇后娘娘所出, 占嫡占长,且沉稳干练,处事周全, 只要自己不作死乱生事端, 将来那个位置无可厚非就是他的。

而二皇子安王因母族地位高,支持者众多, 主要都是些文臣学子,整体勉强能与太子相抗衡,若是起了心思, 稍加筹谋运作,成功的可能性并不低。

至于三皇子寿王,温润文雅,瞧着安分,不像是有野心的人,加之母族比不得两位哥哥, 在这场大选中也相对没那么受欢迎, 落了下乘。

可尽管如此,想与寿王府搭上关系的人家依然不在少数。

皇子选妃充盈后宅,正妃人选在后宫之中几乎已经内定了,虽未对外公布,但京中各家心中皆大体有数。

大选前一日,皇后娘娘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将儿子召来, 与他细说了自己择媳的考虑, 希望他能多注意些。

“孙太傅乃太子之师, 为人清正,才学过人,在天下学子间的声望虽不及黄、曹两位阁老,但也不容小觑。”

“母后所言,儿臣都明白。”

皇后看着儿子板正清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忍不住头疼,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孙家家风清正,孙家姑娘母后见过,是个可人儿,聪慧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得太傅教导,人也通透能担事,是个特别优秀的姑娘。”

“母后所言,儿臣知晓。”

太子适时回应,面上依旧那样,让人看不出真实想法,回完话,便又闭上嘴巴,似乎在等皇后的下文,这让皇后心头一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心中有成算,既然觉得后宅人多恐耗费太多精力,此次大选暂且只迎娶正妃,不纳侧,本宫与你父皇皆无意见,只是这姑娘家的心思与男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姑娘家心思敏锐,也容易多思多想,都希望能嫁个贴心的夫君,举案齐眉。”

皇后将话说得委婉,试探性表明自己的意思,点到为止,就怕说多了儿子嫌她管得多。

太子的性格自幼便是如此,沉稳清冷,格外有主见。

除却朝堂正事,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不冷不热,即便是面对自己的母亲,他也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也不太喜欢别人管太紧。

“母后所言,儿臣心中有数。”

皇后说了半晌,绞尽脑汁希望儿子能改改性子,亦或是柔和一些,可说来说去,得到的依旧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回答,总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不得劲,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年纪还小时,就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与判断,不会全听皇后或者晋元帝的话,如今已及冠,各方面行事越发老练,他不会刚愎自用,愿意倾听旁人的想法与意见,但绝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颇得晋元帝与那些老臣的看重。

“罢了罢了。”皇后终究败下阵来,也懒得再啰嗦。

她捏了捏眉心,疲惫感顿时涌上心头,摆手道:“本宫乏了,你且退下忙活其他事情去吧!”

“后宫事务繁忙,母后当注意自己身体才是。”太子抬眸看向上首的皇后娘娘,目露关切神色,顿了顿,还是听话起身行礼告退了。

太子离开栖凤殿之后,皇后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望着身边的吴嬷嬷呢喃道:“本宫与圣上皆不是这等脾性,也不知道太子随了谁,真让本宫头疼。”

同样的话,近二十年来吴嬷嬷不知听过多少回,自知皇后只是随口一说,抱怨两而已,便笑道:“殿下嘴上不说,心里是体贴娘娘您呢!”

“呸,就你会哄人,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本宫也懒得管他咯!”

皇后轻笑,方才因太子而产生的些许怒气也渐渐散去,开始与吴嬷嬷聊起旁的事情来。

太子自皇后栖凤殿出来便径直去了晋元帝的乾元殿,打算询问西北之事,了解晋元帝的打算。

说起来,如今的定北王府只剩定北王祖孙俩,定北王年岁渐长,前段时间还在战场上受了伤,已是第二回上呈请封奏折,无论如何都应当给个准话。

他心中有数,想来没多久楚琰就得离开京城了。

太子想到儿时经常跟在身后的小娃娃,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与此同时,晋元帝也在考虑此事,老友英年早逝,只留下一根独苗苗,他看着那孩子长大自然是舍不得,只是楚家背负守护国门的重担,作为继承人的楚琰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迟早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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