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朝慕心里属实装了不少事情,但脸上丝毫不显。
许大夫给朝慕开了几副安神助眠的药,让她饭后喝,意味深长,“你年纪轻轻,可莫要事事放在心里,最后闹得个郁结于心啊。”
大长公主朝蕴当年身体越来越差,主要原因还是郁结于心没了生存的念头,最后才药石无医。
送走许大夫后,阿栀回来的时候朝慕正在看药方,轻轻软软半真半假的撅嘴跟她抱怨,“光是看着就很苦,能不能不喝?”
“郡主还懂药理啊?”阿栀站在朝慕面前,顿了顿,朝她张开双臂,垂眸轻声道:“来,抱抱。”
朝慕一愣,略显有些惊喜地抬头看阿栀,眸光清亮如星,边伸手环住她的腰贴上来,边小声问,“不怕翠翠看见啦?”
她虽这么问,却抱得紧紧的,怕阿栀跑掉,明显很喜欢这个突然的抱抱。
“怕,”阿栀伸手轻轻抚朝慕单薄清瘦的后背,有些心疼,弯腰俯身用力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所以隻浅浅抱一下。”
偏头讲话的时候,阿栀唇瓣在小郡主粉红如花的耳廓上贴了贴,印下一个清浅的吻。
朝慕怕痒缩着肩膀,像是含了糖一样,阿栀松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甜味,乖乖软软的,让吃饭就吃饭,让喝药就喝药。
翠翠还诧异,跟阿栀说,“我怕郡主嫌药不好喝还特意准备了糖跟梅子,但刚才郡主喝药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头。”
连耍赖都没耍。
阿栀从盘子里捏了颗梅子堵住翠翠的嘴,温声道:“新的一年,郡主也是所有成长的。”
总不能告诉翠翠,小郡主这样是她哄的吧。
药喝完有没有用朝慕也没说,但夜里没让阿栀陪睡,精神也一直挺好,尤其是正月十五之前,直到正月十六——
因为正月十六朝廷跟衙门开印,太学院也开学了。
这半个月里,季乐文跟她家娘子又研製出几款其他味道的香皂,并且季乐文一直在外头寻找合适的铺子打算租个店面,见她们生意有门,钱庄掌柜也跟着帮忙留意,显然打算出份人情。
“好奇怪,”去太学院的马车上,朝慕脑袋靠着阿栀的肩膀,纳闷感慨,“辰玥这半个月都没来找我,今日不知道还会不会躲着我。”
她低头,手指把玩阿栀的手指,顺势将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摘掉戴在阿栀手上,一隻手五根手指挨个戴一遍,她来来回回玩,丝毫不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