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到了跟前,朝慕着急从长椅上下去,险些踩滑。阿栀单手环着她的腰肢,打横将人从上面抱了下来。
朝慕亲了口阿栀的脸蛋,脚一落地就提起衣裙朝马车跑过去。
翠翠,“……!”
翠翠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往两人身边站了一下,挡住别人的视线,免得两人的事情被发现。
她简直操碎了心。
“……”阿栀掏出巾帕擦干净长椅,拉着翠翠跟上朝慕。
齐将军骑马进京,还没到跟前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近乡情怯似的,双手攥着马绳不太敢靠太前,只是笑着,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
马车停下来,齐夫人从车厢里出来,先是嗔了齐将军一眼,才跟朝慕说,“你爹爹是越喜欢越不敢靠近。”
朝慕知道。
齐将军虎目一睁,反驳道:“哪有,我分明是身上全是灰尘,怕呛着、呛着咱慕儿。”
朝慕眼睛弯弯梨涡清浅,“母亲,父亲。”
齐夫人上下打量朝慕,“乖孩子,瞧着怎么比上次书信里描述的长高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
“京城风水不养人,肯定瘦了,”齐将军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抖抖身上尘土,“来,爹掂量掂量。”
“什么掂量掂量,想抱孩子你就直说。”齐夫人剜他,说的好像慕儿是兔子一样,掂量掂量多重好下锅。
齐将军脸热,他一个粗汉子哪里说得来这样柔情的话,隻笑着张开双臂微微屈腿。
朝慕走过来,伸手抱住他,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齐豪算起来应该是她亲大伯,齐夫人是她亲婶婶,她的生死对齐家来说本该无关轻重,可前世她死后,齐豪夫妻二人咽不下这口气,要为她跟她母亲讨个公道。
朝慕眼眶微红,努力吸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
“是轻了点。”齐豪松开朝慕,宽大的手掌摸摸朝慕脑袋,“没事,你母亲手艺好,回头让她给你补补。”
齐夫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跟想象中的粗狂豪爽不同,性子反而温婉的很。
“那就辛苦母亲了。”朝慕凑到齐夫人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齐夫人巴不得呢。
“阿栀,”朝慕招手,“这是我父亲母亲,是我大朝的英雄跟巾帼。”
她小胸板挺起,眉眼皆是骄傲。
齐将军夫妻对视一眼,神色都柔软下来。
他们从小就没陪在朝慕身边,怕边疆环境恶劣更是把人送去江南由老太太抚养,每年隻寄上十二封书信,从信中得知孩子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