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曲葳哪里敢让他这么做,一下子抓住父亲宽大的衣袖,颤声道:“不可,陛下心意怎容拒绝?!”说完这句,声音愈发颤抖:“更何况我与九皇子有仇,父亲越是拒绝,恐怕报復越强。”
曲丞相惊诧:“如何有仇?不是九皇子遇刺,你替他疗伤吗?”
往日曲丞相忙于政务,曲葳面见父亲的时候都不多,以至于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天了,她也没能与对方道明真相。此时终于不得不说:“不,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刺客。九皇子的伤,是我所为。”说罢又将长公主宴会,以及九皇子两次欲行不轨之事都说了,隻隐去自己糊里糊涂失身于人一事没提。
饶是如此,老父亲也被气得怒发衝冠。他“啪”的一声重重一掌击在桌案上,倏然起身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竖子欺人太甚!”
曲葳也是神色黯然,刚要开口劝慰几句,就见曲丞相拂袖而走:“不行,九皇子品性不堪,我这就去启奏陛下,定不可答应这桩婚事。”
他说完就要走,可一脚迈出,便感觉衣袖上一股拉扯之力。
回头一看,就对上女儿晦暗脸色:“爹,不必去了。”说完抬头问他:“你若去了,该与陛下如何说?说他儿子品性不端,还是说我反抗之时伤了对方?若陛下得知真相,又该如何处置?他难道会严惩自己心爱的儿子,还是会对曲家心生芥蒂,甚至直接降罪?”
父女俩都清楚,皇帝并非公私分明的千古明君,在这事上毫无疑问会偏向九皇子——事情揭发,说不定就是九皇子自罚三杯赔罪,曲氏一族万劫不复陪葬。
曲丞相呆呆伫立良久,接着长长一叹,险些老泪纵横。
方淮并不知道这父女俩的谈话,也不知道在她养伤之时,俞贵妃已经替她说通了皇帝——这并不很难。毕竟九皇子在皇帝心中,已经是排除在储君选择之外。而一向忠心的丞相与九皇子结亲,也总比与其他皇子结亲更好,毕竟曲葳总归是要嫁人的。
晚些时候,她还在优哉游哉的养伤,忽而通过大猫知道,曲葳病了!
她又病了,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甚至高烧了整整一夜,大猫也在她病榻上趴了整整一夜。可奇怪的是只有醉冬和抱秋两个侍女照顾她,这一次曲葳依旧没寻大夫看诊。
方淮不太明白对方为何没请大夫。虽说这时代的医疗水平远不及星际,可这里的大夫似乎也另有一番医疗手段——她作为亲身体验者,被太医大把的珍稀药材喂着,虽然汤药依旧难喝,但身体恢復的速度却明显加快了。相信再过不久,凭着她alpha的强悍体质就能痊愈。
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方淮觉得曲葳可能有些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