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时已经提前传信,到的时候府门已是大开——正常来说,女儿回门当有家眷在门前迎接。奈何曲葳的兄嫂全都外放出京了,曲家如今只有老父在家,总不好让他出门相迎。
因此掀开车帘,两人看到的便只有老管家领着一群家仆等在门口。
方淮倒也不觉怠慢,率先跳下了马车,待曲葳出来打算踩着车凳下车时,却被方淮伸手一抱,直接将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这一下有些出乎意料,饶是曲葳镇定,也不免惊呼出声,接着下意识在她肩头打了一下:“你做什么?”
这一下对方淮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她嘴角高高扬起,眉眼间都透着张扬:“做什么?我抱自己的王妃,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她说着也没将人放下,就这样直接抱着曲葳踏进了丞相府大门。将老管家等人惊得目瞪口呆的同时,居然神奇的对汉王放下了许多芥蒂——汉王名声不好,赐婚也颇有强迫,这让曲家人对她天然没什么好感。但她若对王妃足够爱重,一切自然也都能挽回。
只有特意告假等在府中的曲丞相,来没来得及得到消息就看到这一幕,一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喝令方淮将人放下后,居然从袖中抽出一条戒尺,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
方淮一闪身就躲开了,这才听到曲丞相怒道:“混帐,葳儿有孕在身,你胡闹些什么?!”
这方淮当然有想过,只是她不觉得自己会抱不稳曲葳,刚想反驳又怕惹得老丈人更加不喜,隻好郁闷的东躲西藏,同时对曲葳求助:“阿曲,阿曲,劝劝你爹啊。”
曲葳刚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哪会立刻解围?
她掩唇笑过一阵,看够了方淮的热闹,这才开口说道:“好了爹,您也打不着她,可别累坏了。看在她又将《重溪笔录》送来的份儿上,绕过她这一回吧。”
两箱誊抄新书,唯一的孤本真品就是那本曲丞相最爱的《重溪笔录》了。
婚后的第三天
曲丞相的戒尺最后还是没有落在方淮身上。倒不是她躲得快, 更不是被那本《重溪笔录》收买了,而是因为曲葳脸上那轻松且纯粹的笑容。
女儿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至少证明这两日她过得不错。
曲丞相稍稍释怀, 听劝的放下戒尺重新坐了回去,看向女儿时还是问了一句:“葳儿, 怎么样,这两日汉王他没有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