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听他们争论不休,自己并不插话,隻安安静静坐在主位当个合格的吉祥物。
当然,也没人会不识趣的来问她意见。或者就算要问,也得等众人商量出个章程来之后,再象征性的让她决断。她隻需要听从众人的意见,发号施令就好了。
这吉祥物当起来当真是轻松,不过对于打仗这事,身为军人的方淮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上心的。所以在众人商议对策之际,她也没闲着——她放出了自己闲时手搓的几隻侦查鸟,查看起周遭地形,以及敌军状态等等。
袁博义虽为先锋,但也是小辈,隻偶尔能说上几句。他刚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下意识去看汉王时,却发现汉王眼中似有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待定睛细看,却又没有。
他心中疑惑,又定定看了汉王良久,直到方淮都受不了他的眼神看了过来,问道:“袁将军这般盯着本王,是为何事?”
汉王一直没开口,突然说话,顿时引得众人齐齐看来。
袁博义脸上顿时闪过尴尬,飞快整理了思绪,接着说道:“如今安河的象兵正在攻城,渝城的城墙恐怕不能坚持太久。我等准备派人前去袭击,引走象兵,往西边峡谷而去。届时封锁峡谷,再用火攻,殿下以为如何?”这基本上就是众人方才商量出的计策。
方淮闻言感觉微妙,隻觉得这计策实在太过粗陋。可抬眼一看,却发现在座的众将领似乎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察觉到她目光,还有人解释:“殿下不必太过忧虑,那些西南野人,连兵书也未曾读过一卷,打起仗来隻会横衝直撞,哪里知道什么计策?”
然而方淮听了这话,表情却更微妙了:“是吗?可是你们说的西边峡谷,如今已有伏兵呢。”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一静,紧接着便有人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末将十年前曾和那些野人打过仗,他们也不过是仗着象兵凶猛,才能与我大军对决。现下咱们大军刚至,连渝城里的军队都还没联络过呢,他们怎么可能提前埋伏,还选对了西南峡谷?!”
方淮听到反驳也不急,更没有恼羞成怒,她隻淡淡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是与不是,让斥候去查探一二便知。别真以为旁人不长脑子。”
众人不信,但也不敢与汉王别苗头,隻好派人去查。
然而这一查,西边峡谷中果然有人埋伏,若贸然行事,恐怕率先受挫的就是己方。众人惊出一身冷汗之余,又对汉王的“料事如神”讳莫如深——某些人,别看一路行事荒唐,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兵权的。没看这刚到地方,就派人出去查探,比军中斥候还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