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就像是大放厥词,即便之前他们真是一路追着敌军跑,可焉知踏入别国的领土后,又会是何种情况?方淮不是毫无军事素养的原主,她不会听袁博义画的饼。
袁博义显然也看出来她不信了,一着急就拽住了方淮的衣袖:“我非无的放矢,殿下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说完拉着人就走。
方淮倒没怎么犹豫,抬步跟了上去,顺手把衣袖扯了回来。
两人来到袁博义的营帐,一进门就瞧见营帐正中挂着幅舆图,上面还用朱笔勾勒了几条行军路线。
虽然对于方淮来说,这舆图上什么具体数据都缺,简陋得一塌糊涂,但她前不久刚往安河飞了一趟,这时再看这幅地图,倒是很快认了出来:“这是安河的舆图。”说完看向袁博义,有些意外:“看来你是早有准备,想要打过去啊。”
袁博义闻言挠了挠头,倒也说了实话:“倒也不是,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我父亲教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西南的战事早有征兆,我家猜到我可能出征,所以提前打探了些消息,顺便绘製了这幅舆图。”私绘自家舆图是犯法的,但私绘别家的不算。
他说的是实话,成国公府也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些,方淮便没揪着这时不放。但准备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不过去收收地盘,好像也不太礼貌。
袁博义眼见着方淮动摇了,便立刻趁胜追击:“安河的使臣前几日来了军营就被扣下了,他那国书也被苏将军收走了。只要殿下一句话,那使臣就是来刺杀主帅的刺客,那所谓的国书自然也就是假的了。”说完声音又压低几分:“再说等到安河国灭,谁还管得着国书啊。”
就,很无赖,但正好可以应对流氓。
方淮也不傻,从袁博义这一番劝说中,听出了满满的背锅预定。可她一路听下来,也是真不想放过机会,哪怕她所在的也并不是她的国家。
沉吟片刻,方淮忽然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就往自己肩膀上刺了一刀。
袁博义差点惊呆了,回过神来就要去替她捂伤口:“殿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方淮躲开了他的手,淡定的扬扬眉,好像一点没觉得疼:“当然是遇刺了。”说完又一抬下巴:“好了,袁将军,你可以去把刺客杀了。另外本王遇刺,勃然大怒,下令即刻进军攻打安河。别忘了你的军令状,一个月后本王要看到安河国王亲自前来,向本王赔罪。”
袁博义心情复杂,完全没想到方淮会做到这个地步,那抹殷红真是刺眼极了。他咬牙转身,就要迈步出去:“殿下您等等,我这就去叫军医。”
方淮才不会看军医,当即就把人叫住了:“小伤,不必看军医,你现在就去集结人马准备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