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葳一眼就瞧见方淮出来得急,发丝都没有擦干,水迹顺着她披散的长发浸湿了单薄的里衣,隐约可以瞧见其下的肉色……
她飞快别开了目光,不知自己为何思绪纷乱,好在理智的惯性让她开口:“这大冬天,你怎么不把头髮擦干再穿衣裳,这都浸湿了,小心着凉。”说着将人拉到梳妆台前坐下,又不知从哪儿摸出块布巾,替方淮细细擦干长发。
等到长发擦得差不多了,曲葳又取出吹风塞到方淮手里,让她自己吹。而她自己也没闲着,很快从带来的行李中翻出了几罐药膏。
这些东西都是她出京时特地准备的,虽然汉王注定是个不会上战场的吉祥物,但药物这种东西却是有备无患。如今个罐子摆在桌面,有止血生肌的,有修复伤口的,还有祛除疤痕的,可以说是考虑到了受伤的全过程。
如今这些药罐里,自然只有祛除疤痕的还有用。曲葳很快把这瓶药膏寻了出来,再抬头时便发现方淮已经把头髮吹得差不多了。
见曲葳看过来,方淮也很自觉,直接褪下了半边衣衫,露出了受伤的肩膀。
这会儿离开了热水,方淮的肌肤已经恢復了正常的白皙,于是那新生的粉色嫩肉看上去就变得格外显眼起来。曲葳的三分羞涩,也在看到那伤痕时迅速褪去了。
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上前两步,打开药罐取了一点药膏,便细细抹在了方淮伤口上。
药膏冰冰凉凉的,大冬天抹在身上,险些激起方淮一片鸡皮疙瘩。她的注意力也不自由自在被吸引,扭头去看自己肩头,而就在这时她听到曲葳又问了一句:“疼吗?”
方淮回头去看曲葳,这次面不改色的答道:“不疼。”
曲葳的表情却绷得更紧了,这次她什么话都没说,可方淮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哪怕这伤是她自己划的,哪怕这伤一点也不严重。
方淮心里忽然一软,凑上前去在曲葳眼睛上亲了一下:“别心疼了,我真的不疼。”
曲葳闭着眼没说什么,只是方淮退开时,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养胎的第二十四天
方淮顺利过关, 当晚并没有被媳妇赶出房门,这一晚两人过得温情脉脉。
之后的日子又变得平淡起来。前线的战事已经结束,打包送回京城的安河国王至少要等一个月才有回信, 时间也已经进入隆冬,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外出的人变得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