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方淮去浴房时,身上还有寒意未散,她可记得清楚呢。
方淮果然点头,又道:“他们都在府中喝酒庆贺呢,毫无防备。其实我也有时间赶去越王府,但一夜之间又是两位皇子断腿,说不定又要传出什么天谴之类的流言。”
曲葳了然,不必多言,她甚至猜到了方淮下一步动作——昨晚她放过了越王,现在又与自己坦白,今晚应该就会去越王府走一遭了。如此一来,越王再断腿就不会让人想到天谴,更不会怀疑到失踪的汉王身上。人们只会觉得是二王相争,越王先对周王出手,现在周王报復回来了。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越王就乐极生悲了,同样的惨嚎声响彻了越王府。
如此一来,成年的皇子基本上没剩什么了,仅剩的吴王毫无底气,眼看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且可以想见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周王和越王必然会陷入狗咬狗的境地,想必也没什么心思再来坏她的事。
方淮终于安心,接下来也可以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南边——朝中有多少人牵扯暂且不提,苏定远和袁博义的判断基本没差,她落水与南边那些世家豪族脱不开干系。
既如此,就怪不得她下手无情了!
善后的第六天
方淮回京隻待了不到十天。虽然已是年底, 她也挺想留下来过个年再走的,可为了能光明正大回来给小星星办周岁宴,她还是忍痛与老婆再次分别。
她回去南方也走得很快, 早晨离京,中午便到了茂州附近。
彼时袁博义正换了汉王的衣裳露过面, 一扭头就瞧见真正的汉王失踪数日后,终于出现了。她孤身一人,却换了身同样华贵的衣裳,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 不像是吃苦受难过的样子。不过袁博义当时却顾不上这些, 他看到汉王隻觉得惊喜万分, 拔腿就衝了过去。
“殿下,殿下您没事,这可真是太好了!”袁博义欢喜不已, 像只见到肉骨头的大狗一样衝了过来, 甚至还张开双臂想给方淮一个熊抱。
方淮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道:“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啊, 一点不合身。”
袁博义心大,也并未在意方淮的躲闪,听她问起衣裳还一脸委屈:“殿下您失踪多日,人心不稳,我这也是不得已,才穿了您的衣裳。”所以殿下您既然没事,怎么也不早些回来啊?
方淮自然看出了袁博义委屈下的未尽之语, 她也半点不心虚:“冬日的冰河可凉了, 我落水之后修养几日,难道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