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一片剑之海洋,仿佛有万年时光凝聚沉寂,横展铺开之时,天地都失了光彩。
&esp;&esp;剑光剑影交织,荡起冲天巨浪,悍然拍下的那一刻,似有莫大剑意砸落,令人心中生颤,呼吸凝滞。
&esp;&esp;“那那是什么啊。”
&esp;&esp;白玉广场之上,数万修士皆露惧色。
&esp;&esp;如此壮阔的天地异象,没有一人亲眼见过。
&esp;&esp;只有那金台之上的五人,在这一刻皆是瞪圆了眼睛,几欲拍案而起。
&esp;&esp;原本正要离开废墟,带回池凝的程颢天,也是让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得变了色。
&esp;&esp;“这剑海难道难道”
&esp;&esp;他双目圆睁,有一恐怖想法从脑海中浮现而出,而后直接回身转望,目光落在了剑海的源头之处——他所斩碎的那一片空间。
&esp;&esp;“能把我逼得拿出它来,你确实能配的上正阳门门主弟子之名。”
&esp;&esp;熟悉的平淡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从那无尽虚空之中徐徐传出。
&esp;&esp;一道青袍身形,手握三尺黑剑,从中凌空虚踏走来。
&esp;&esp;这一幕映照在程颢天的眼中,犹如幻觉一般,再无先前风范:“不不可能!”
&esp;&esp;不只是他。
&esp;&esp;伐天战场之外,白玉广场数万修士,也是如遭雷击!
&esp;&esp;走出之人,正是林北。
&esp;&esp;他胸前的那一块青衣之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鲜血以及撕裂痕迹。
&esp;&esp;但那透过撕裂衣衫露出来的皮肤,却完好如初,不见分毫伤势。
&esp;&esp;“若是没有它,以及修成七杀针谱第七式,或许就真的中招了。”
&esp;&esp;林北立在虚空之上,看着手中那引动剑海的三尺黑剑,以及衣衫之上那一片血痕,轻轻摇头。
&esp;&esp;一抹浓烈杀意,在他眼中彻底展露。
&esp;&esp;“现在,该我了。”
&esp;&esp;林北一步踏出,金红火焰再度燃起,与驭火珠共鸣,引动五劫玄仙之威,再度冲入他的身躯之中。
&esp;&esp;“你你怎么会拥有它!”
&esp;&esp;程颢天死死的盯着林北手中的那一柄三尺黑剑,无法置信。
&esp;&esp;林北这最后一张底牌,确实是超出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想象,将他此刻的脑海冲击的一片空白,只剩震撼。
&esp;&esp;有那漫天剑海在,程颢天怎能认不出那一柄三尺黑剑,就是万年之前就消失踪迹,仅次于神器的剑中之尊,仙器寒渊。
&esp;&esp;这把剑,本该属于他们正阳门。
&esp;&esp;连并那剑海,都应该传承下来,为他所用。
&esp;&esp;但此刻,这剑却握在了林北的手中,以一个不下万年之前的尊贵姿态,再度现世!
&esp;&esp;“我拥有的,不止是它。”
&esp;&esp;林北淡漠开口,手中寒渊浑然一震,绽放出灼目华光,暴涨七尺长度。
&esp;&esp;“斩!”
&esp;&esp;一剑斩下。
&esp;&esp;浩荡剑海内,粗壮锁链接连震碎,就连那第六道锁链,都是一并碎开。
&esp;&esp;剑海虚影中,在这一刻有冲天巨浪荡起,无数寒光交织倾泻,与剑意同流,九中之六的力量,全部注入了寒渊之内,斩出璀璨剑芒。
&esp;&esp;剑如曜日。
&esp;&esp;哪怕是那诛仙一剑,都不能与这一剑共争辉。
&esp;&esp;“你敢杀我!”
&esp;&esp;程颢天满目骇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翻涌上心头,想要逃离,却为时已晚。
&esp;&esp;那剑,太快了。
&esp;&esp;“杀了我,就是与正阳门为敌,你这是自掘坟墓!”
&esp;&esp;程颢天面目狰狞,调动体内全部灵力以景皇作为支撑,嘶声力竭。
&esp;&esp;“这般威胁,我听得多了。”林北淡淡一笑,看着程颢天越发颓弱的身形,摇了摇头:“哪怕你将那先祖抬出,也是徒劳。”
&esp;&esp;“想杀你的人是我,无人可拦。”
&esp;&esp;“先祖!?”程颢天目光一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骇然看向了高空之上的林北。
&esp;&esp;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林北是如何知道的,但那一剑,却已经斩下。
&esp;&esp;“轰隆隆!”
&esp;&esp;璀璨剑芒,生生穿过程颢天的身躯,将他手中的琉璃景皇,连并仙器内甲一同斩碎,而后将他一分为二,直接穿过。
&esp;&esp;毁灭般的波动,随之扩散开来。
&esp;&esp;整个九玄宫遗迹,都在此刻一同颤动。
&esp;&esp;望着光幕之中那山河崩碎一般的恐怖景象,偌大白玉广场中所有修士,皆是骇然失声。
&esp;&esp;全场死寂。
&esp;&esp;金台之后,那处于太古大陆之巅,见惯了风风雨雨的五人,都是不知何时拍案惊起,威严肃然的双目,死死盯着百米光幕。
&esp;&esp;他们眼中,皆是映照着那一柄三尺黑剑的模样。
&esp;&esp;一剑祭出,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