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何来公仇?”
&esp;&esp;广平公主表情严肃,不过这严肃的表情她装的很辛苦。
&esp;&esp;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冤家,现在居然在打趣她!
&esp;&esp;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esp;&esp;好气哦!
&esp;&esp;但还是得救他。
&esp;&esp;“洛阳王生如今也非是寒素,他如今是太子庶子,乃是太子心腹,冠军侯要是将他杀了,难不成这太子,你去请?”
&esp;&esp;“这个”
&esp;&esp;郭彰顿时顿住了。
&esp;&esp;太子庶子?
&esp;&esp;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esp;&esp;“公主莫不是在说笑罢?太子庶子,就他?”
&esp;&esp;“信与不信,冠军侯到了太子宫便知了。”
&esp;&esp;到太子宫?
&esp;&esp;郭彰顿时纠结起来了。
&esp;&esp;“君侯,里面横竖不过只有一个广平公主罢了,她一个人,我们这么多男人,还怕她不成?”
&esp;&esp;“啪!”
&esp;&esp;郭彰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结果这家伙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esp;&esp;“你是猪脑子吗?”
&esp;&esp;郭彰低声嘶吼。
&esp;&esp;“那你为何不说皇后也就一女子,也不见你在长秋宫有多跋扈?”
&esp;&esp;这卫士捂着自己的痛脸,低着头,唯唯诺诺,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esp;&esp;呼~
&esp;&esp;郭彰深吸一口气。
&esp;&esp;王生,算你好运。
&esp;&esp;但是
&esp;&esp;一个人的运气,总是会用完的。
&esp;&esp;“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卖公主一个面子。”
&esp;&esp;即便是不甘,但现在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esp;&esp;当务之急,还是把皇后吩咐的事情办好再说。
&esp;&esp;咕噜噜~
&esp;&esp;马车重新启动。
&esp;&esp;车辇之中,广平公主对着王生吐了吐舌头,一副要邀功的模样。
&esp;&esp;“王郎,今日之事,你要如何谢我?”
&esp;&esp;“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倒是以身相许,勉强可以。”
&esp;&esp;“谁要你以身相许了,厚脸皮。”
&esp;&esp;广平公主的笑脸顿时通红起来了。
&esp;&esp;王生小力的揉搓着广平公主放在他手上的小手。
&esp;&esp;“你不要,可不要后悔。”
&esp;&esp;“不要就不要。”
&esp;&esp;广平公主也赌气起来了。
&esp;&esp;“好了好了。”
&esp;&esp;女孩,终究还是要哄的。
&esp;&esp;“草民王生,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然为公主上刀山,下火海”王生像模像样的对广平公主行礼。
&esp;&esp;“好了好了,别说了,越说越离谱哼。”
&esp;&esp;广平公主把脸侧过去,语气可是嫌弃得紧,但是在王生见不到的地方,她却笑得很开心。
&esp;&esp;表面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esp;&esp;就在王生与广平公主互相打趣的时候,太子宫终于是到了。
&esp;&esp;王生走在前面,广平公主走在后面,两人从车上跳下来。
&esp;&esp;这前后顺序,仿佛这车内的不是公主还有一介寒素,亦或者说是太子庶子。
&esp;&esp;更像是小夫小妻
&esp;&esp;郭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出来。
&esp;&esp;“冠军侯,请。”
&esp;&esp;到了太子宫外,王生心也是彻底放下来了。
&esp;&esp;“哼!”
&esp;&esp;郭彰冷哼一声,说道:“若你小子请不来太子,且看我如何对付你!”
&esp;&esp;“呵呵。”
&esp;&esp;王生嘴角轻勾。
&esp;&esp;“那冠军侯便拭目以待罢。”
&esp;&esp;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esp;&esp;“哼!”
&esp;&esp;郭彰冷哼一声,直接走在王生前面。
&esp;&esp;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esp;&esp;王生对着广平公主轻轻行了一礼。
&esp;&esp;后者也是演技颇佳,面不改色的受了王生这一礼。
&esp;&esp;对于太子宫,王生自然是比长秋宫要熟的。
&esp;&esp;毕竟他在这也待了有几日了。
&esp;&esp;郭彰虽然来过太子宫,但是次数极少。
&esp;&esp;毕竟太子是与皇后不待见的,作为皇后党羽,郭彰也需要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他的政治态度,自然就是站在皇后那一边的了。
&esp;&esp;王生入太子宫没多久,还在太子宫外殿徘徊,还有些路才到承香殿。
&esp;&esp;不想太子宫內宫之中,却是急匆匆的走来一行人。
&esp;&esp;为首的,便是穿着太子冠冕的男人。
&esp;&esp;也就是这座太子宫的主人太子司马遹了。
&esp;&esp;“臣郭彰,拜见殿下。”
&esp;&esp;见到太子突然出现,郭彰连忙对着太子行了一礼。
&esp;&esp;不论怎么说,太子是君储,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esp;&esp;“臣下拜见家上。”
&esp;&esp;王生也行礼了。
&esp;&esp;至于广平公主,则是微微一弯身。
&esp;&esp;“爱卿快快请起。”
&esp;&esp;有了今日之事之后,司马遹对王生的感官,是有了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踢一般的转变。
&esp;&esp;这样能为自己而死的人,他可不能亏待了!
&esp;&esp;若此时不给王生应有的礼遇赏赐,那么,日后谁会为他卖命?
&esp;&esp;千金买马骨。
&esp;&esp;古来有之的故事。
&esp;&esp;王生还没跪下的时候,司马遹便是越过郭彰把王生扶起来了,倒是在王生前面的郭彰,是结结实实的跪拜了下去。
&esp;&esp;这一下子,郭彰可就尴尬了。
&esp;&esp;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esp;&esp;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突然想起这是太子宫,只好先把自己的火气掩盖下去。
&esp;&esp;“殿下。”
&esp;&esp;太子不扶他起来,他当然是自己起来了。
&esp;&esp;“嗯?”
&esp;&esp;司马遹眉头一皱。
&esp;&esp;郭彰他自然是认识的。
&esp;&esp;“郭彰,你如何与小郎君一道来的?”
&esp;&esp;“事情是这样的,皇后要殿下入宫”
&esp;&esp;“要孤入宫?”
&esp;&esp;郭彰的话还没说完,司马遹直接冷笑起来了。
&esp;&esp;“皇后是巴不得孤死罢!”
&esp;&esp;嗯?
&esp;&esp;太子的话让郭彰愣了好一会。
&esp;&esp;什么时候,太子也敢这般说皇后的坏话了。
&esp;&esp;“殿下,慎言。”
&esp;&esp;慎言个屁。
&esp;&esp;被贾南风压制多年,司马遹一肚子的气,不过想到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是要保住太子风度的。
&esp;&esp;他将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esp;&esp;“郎君,孤听说,郭彰与你有仇?”
&esp;&esp;王生轻轻点头。
&esp;&esp;“那么,此人的命,孤便替你收了!”
&esp;&esp;说着,司马遹直接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在郭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刺在郭彰胸口。
&esp;&esp;到死,郭彰脸上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esp;&esp;他看不懂。
&esp;&esp;他真的看不懂。
&esp;&esp;太子
&esp;&esp;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esp;&esp;还有
&esp;&esp;为什么这寒素
&esp;&esp;能够决定他的死活?
&esp;&esp;他郭彰,可是冠军侯,可是高门之后。
&esp;&esp;他王生,不过是寒素,下等人啊!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
&esp;&esp;郭彰怒气满满,最后也只能带着自己的怒气倒在地上。
&esp;&esp;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esp;&esp;失败者,即便是再愤怒,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