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磕磕磕~
&esp;&esp;华恒的牙咬得磕磕作响,但却不得不服软。
&esp;&esp;广元侯,果然是全天下最不要脸的人。
&esp;&esp;明明是做了亏心事,却浑然没有做亏心事的自觉。
&esp;&esp;陛下身边有这样的人,当真是不幸。
&esp;&esp;大不幸!
&esp;&esp;“广元侯说话,我华恒自然是说不过的,但是,你拿了我华恒的一万金,为我说些好话,不过分罢?”
&esp;&esp;“过分。”
&esp;&esp;王生却是重重摇头。
&esp;&esp;“非常过分。”
&esp;&esp;“中领军也不看看你要本侯为你说什么事情,若是寻常的事情,本侯定然是会为你美言几句的,但是这事情并非是平常的事情,豫州之乱,乱的是几十万人,而且,豫州之事,还牵扯出针对陛下的阴谋,你说关于此事,本侯敢说话?”
&esp;&esp;“阴谋?”
&esp;&esp;华恒的注意力被王生稍稍分散了一些。
&esp;&esp;“什么阴谋?”
&esp;&esp;“呵呵。”
&esp;&esp;王生看了华恒一眼,轻轻摇头,叹气一般的说道:“现在的中领军,连陛下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因都没有找到。”
&esp;&esp;陛下生气的原因?
&esp;&esp;“广元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华恒的眉头皱起来,说道:“陛下之所以如此生气,不就是因为豫州的事情。”
&esp;&esp;“是因为豫州的事情,但也要看是豫州的什么事情。”
&esp;&esp;“豫州之乱,那些太守官吏从中贪污,落得现在的局面。”
&esp;&esp;“非也。”
&esp;&esp;王生轻轻摇头。
&esp;&esp;“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esp;&esp;华恒思来想去,豫州除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esp;&esp;“是因为齐王。”
&esp;&esp;在这个时候,王生也不想隐瞒华恒了。
&esp;&esp;一方面,王生与华恒是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真的要搞死华恒。
&esp;&esp;另外一方面,齐王在豫州搞事的消息,过几日,也就不是什么秘事了,而且,天下之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
&esp;&esp;所以现在把这事情告诉华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esp;&esp;“齐王?只是齐王现在不是在封国之中吗?”
&esp;&esp;“那是新齐王?”
&esp;&esp;“新齐王?”
&esp;&esp;华恒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esp;&esp;“莫非这天下有两个齐王不成?”
&esp;&esp;“这天下还真有两个齐王,原来的老齐王,诈死。”
&esp;&esp;王生说的很简单。
&esp;&esp;华恒脸上的惊愕表情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将这个消息消化了。
&esp;&esp;“这豫州中,居然还有这一层隐秘在里面。”
&esp;&esp;“当然。”
&esp;&esp;王生轻轻点头。
&esp;&esp;“不然中领军以为,只是因为一些官员贪污,这豫州的局势便会如此?若是一郡之地还好说,这是大半个豫州都暴乱了,其中,中领军便没有看出一些异常来?”
&esp;&esp;华恒仔细一想,果然是想到了豫州的异常之处来。
&esp;&esp;对啊!
&esp;&esp;即便是有官吏多收了一些税收,但肯定也是不敢收得太严重的。
&esp;&esp;即便是一个两个胆子大,这新土地税敢收得重了一些,那其他的,胆子可能是没有这么大的。
&esp;&esp;毕竟当郡守,胆子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若是将齐王的存在串联其中,那现在豫州的,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esp;&esp;“此事是齐王在里面搅局?”
&esp;&esp;王生重重点头。
&esp;&esp;“便是齐王。”
&esp;&esp;呼~
&esp;&esp;如果能够将自己的罪责完全推到齐王身上,或许,自己身上的罪责也会轻许多。
&esp;&esp;虽然责罚是少不了的,但最少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可以保住的。
&esp;&esp;“只是,如何将罪责推到齐王身上?”
&esp;&esp;“那便是中领军要想的事情了。”
&esp;&esp;王生在这里与华恒说了这么多话,就是为了点醒华恒。
&esp;&esp;不然,皇帝只给华恒说一句你明日要说服天下人。
&esp;&esp;如何说服,怎么说服,通过什么方式说服。
&esp;&esp;甚至连齐王这个存在,他都没有告诉华恒。
&esp;&esp;华恒这样回去,这明天,恐怕是只能引颈受戮了。
&esp;&esp;毫不客气的说,王生救了华恒一命。
&esp;&esp;但是给华恒想主意,这就是在王生的业务范围之外了。
&esp;&esp;自己该说的话,也是说的足够多了。
&esp;&esp;“君侯,既然是要伸出援手,不如帮人帮到底,华恒日后,定然是会记住这个恩情的。”
&esp;&esp;恩情。
&esp;&esp;恩情当然是很有用的东西。
&esp;&esp;但那也是得看谁的恩情。
&esp;&esp;如果这是王衍的恩情,王生会觉得很有用。
&esp;&esp;但是华恒的恩情,份量就没有那么足了。
&esp;&esp;不过,加上他背后的荣阳长公主,提点几句,还是不成问题的。
&esp;&esp;“也罢,既然是要将罪责推到齐王手上,你便得有证据,这一日下去,不管你如何做,这证据是要搞出来的,不管这个证据,是真是假。”
&esp;&esp;王生的话,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
&esp;&esp;现在的皇帝,就是想要将罪责推到齐王身上,若是你华恒将这罪责推不到齐王身上,那么,只能先献祭你华恒的性命,让豫州的事情,不至于暴乱升级。
&esp;&esp;而且,皇帝顺便也能摆脱朝臣对新土地税的关注。
&esp;&esp;既然提出这新土地税的人已经死了,那么,事情自然也是解决得差不多了。
&esp;&esp;“只是据,恐怕”
&esp;&esp;“豫州离洛阳百里之地,便是据,只要是证据,能够以假乱真就行了。”
&esp;&esp;证据的真实性很重要吗?
&esp;&esp;从某一种观点来看,证据的真实性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观点来看,这个真实性,却又不是那么重要。
&esp;&esp;皇帝需要的证据,只要大多数人相信就好了,事实是什么,不重要的。
&esp;&esp;洛阳离颍川,太远太远了。
&esp;&esp;“我明白了。”
&esp;&esp;王生的一番话,让华恒眼睛大亮。
&esp;&esp;“如此的话,那我便先回去了。”
&esp;&esp;对于王生,华恒心中始终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esp;&esp;但若说是怨恨,在今日广元侯说了这番话之后,这心中的怨恨自然也是不存在了。
&esp;&esp;华恒心中已经是暗暗发誓了。
&esp;&esp;日后,与这个广元侯,能不扯上关系,就不扯上关系。
&esp;&esp;这个广元侯
&esp;&esp;实在是太让人看不透了。
&esp;&esp;在他眼中,自己的思绪,仿佛都藏不住的一般。
&esp;&esp;“中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