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随意,他看严总的眼神却十足冷淡。
“司、司总,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他在这儿住的也挺好的,孩子喜欢住哪就让他住哪吧,我先走了。”严总匆匆离开,像见了猫的老鼠。
等他离开,司元洲才向严启航解释道:
“最近他和他现在的妻子在闹离婚,他妻子和公司股东联手,想把他赶下台。现在他需要你的股份,才找你说和。”
“当然,不排除他对你有感情这种可能……”
严启航忍不住笑起来:
“舅舅,你看我像傻子吗?”
“那个破严家,谁爱呆谁去呆吧。”
“我就算自立门户,也不会回去的。”
“如果有天我真回去了,踏进了严家的大门,一定是去给他送花圈的。”
司元洲沉默几秒,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
哪怕是严启航回了严家,当了继承人,也是在挖严家的基石,补在他自己的班子上。
这个孩子一直很聪明,不管落到什么境地都能过得很好。
严总突然示好没有给严启航的生活带来一点影响,他现在难得有了段假期,准备和司若尘一起去参加赛马节。
得知司若尘大学打算学医,而且还要修第二学位之后,严启航就打算趁这个机会,最后好好玩一次。
这是司若尘事先答应长生的,和赵行野约好了,行程加起来一共也没有多少天。
司若尘报名之后,当地文旅局忽然联系他,问他是不是上次参加过射箭比赛还拿了冠军。
“是本人。”
“你可以作为我们的特邀嘉宾来参加活动吗?官方想再拍一期宣传视频,还有一些关于赛马节的纪录片。”
“这次自带参赛的马,是上次洛曲古镇宣传视频里的黑马?”
“我们也邀请它来一起参与拍摄,看得出来,它和你配合的很好。”
少爷和他霸总爹47(完)
“需要多长时间?”司若尘问。如果和上次拍摄视频一样, 很快就能拍完,他可以接受。
“只需要拍几个你骑马的镜头就行了,时间很短的, 没有剧情。”
“这些镜头也会用在纪录片里,最近官方在这里拍赛马节的纪录片,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只等赛马节正式开始, 剩下的镜头拍完,纪录片就会上映。”
“稍等。”司若尘招来长生, 问:“你想不想拍摄视频?就像上次在古镇里那样。”
“昂?”长生想起上次的经历,和司若尘在古镇跑了几圈, 然后吃人类投喂的各种食物。
在古镇的时候, 大家看到它都很热情, 试图喂它玉米、黄瓜、杂粮饼、烤肠……等等, 那个黄毛就一脸不耐烦地看手机, 可以给它吃就掏钱买下来, 不可以,黄毛就自己吃。
说到这里, 它又有些想念黄毛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好, 它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不像以前,那些人明知道它是司若尘的马,还私底下商量着要把它献给皇帝。
“想不想去?”司若尘问。
长生点头,这次又可以吃到好东西吗?
开始期待了。
“好。”司若尘回复了文旅局的工作人员。
“太好了,等你过来的时候我们去接,赛马节全程的食宿, 我们都包了。”工作人员很高兴,摘星一出, 天下谁不知道摘星楼。
景区宣传到位,风景如画,设施齐全,现在已经人流如织,真正成了一个知名景点,当地经济也被带动起来,未来蒸蒸日上。
这种立竿见影的宣传,草原也很需要!
赛马在草原上有悠久的历史,与当地的文化、信仰息息相关,在流传的史诗之中,格萨尔王在赛马比赛中获胜,被群众拥戴成王。
格萨尔王抵御外来入侵,守卫子民,扩大疆土,战功卓著,是草原儿女的骄傲和信仰。每年盛夏草原都会举行赛马大赛,为了纪念也是为了留住血脉里的勇敢、强大、智慧。
时至今日,赛马节已经变成大型节日庆典活动,无数牧民带着马儿聚集起来,带着青稞酒、酸□□、糌粑招待来客。
草原上彩旗飘扬,蒙古包伫立,长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热闹的景象,大家相处的和谐而热烈。
在这里,马不是坐骑,不是牲畜,是从小养到大、一同在草原追风驰骋的伙伴。
长生永远喜欢广袤的草原,它四蹄如风,奔跑时像燃烧的黑色烈焰,司若尘一身白色藏袍,黑发被风吹乱,眉眼清湛,遥遥望向远处的摄影师。
圣洁的雪山,肃穆的佛宫,蔚蓝的天穹,漂浮的云朵,翻涌的碧浪,一切都在他身后远去,视野之中只剩他一人,越来越近。
当他从马背上轻盈俯身,捧起洁白的哈达,像捉住了一片云,然后带着那片流动的云,奔向远处。
洁白蕴含着人间一切崇高、吉祥、美好的事物,他像美好的具现形式,像雪山间飞掠而过的白鹤,惊鸿一现,在观者心上留下长久的余影。
司若尘最终停在司元洲身前,将哈达折好,躬身敬献,司元洲双手接过,俯首挂在自己脖颈上。
这是一种普通又崇高的礼节,献给长辈有祈福的意思,希望长辈安康如意、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