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哑然,猜到这只小棕狗就是他手机上粘的那根毛的主人,到不是很惊讶,只是见它跑来的姿势,一点说不出的别扭,但在黑暗里实在是看不清。
“打灯。”
“啊?”思绪忽然被打断,温故有些发愣,抬头看着林止醒,一时间竟没听懂人话。
林止醒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把手电筒打开照明,既然进来了,就做点有用的事。”
温故噎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也懒的开呛,就在林止醒身旁蹲下,乖乖按开了手电筒,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补充说,“记住啊,我跟你只是暂时休战,暂时互信。”
林止醒不置可否。
一束刺眼的白光划亮了昏聩的黑暗,照亮了林止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也照清了深藏在棕色毛发里,那个血肉模糊、污浊不堪的伤口。
联手
是血。
扑面而来的厚重腥臭味裹挟着黑暗袭来。
噩梦般的死黑中传来迷糊不堪的低语声,像是谁在恶毒的咒骂,扼住你,疯狂地想将你拽入永无止尽的暗夜。
四面都是墙,根本逃不出去,你只能任由沾满血的手掐住你的咽喉,挣扎地对上如吐着红信子的蛇般,怨毒的目光。
温故的突然呼吸乱了。
他知道是谁。
“你和我一样,我们一辈子都逃不掉。”那人神经质的笑着。
温故眼前黑了大半,耳朵开始听不见声音,就像落水者即将失去意识前那样感到窒息和难受。
胃部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阵阵袭来,突如其来的晕眩让他晃神,头痛欲裂。
手机啪的掉在地上,温故只觉有一只手猛地扣上他的腕部,把他从天旋地转的黑暗中扯了回来,至此死黑竟似潮水般退却,不情愿却被迫将现实世界吐出归还。
温故短促地喘息着,起的冷汗居然在片刻内就顺着下颌线打在地面,眼前废弃老式电视的那种发黑还没完全消下,他本能地挣扎着睁开眼抬头,想去看那只手。
居然……是暖和的。
梦魇肆虐之时,从未有人心怀善意拽着他离开过。
但他却突然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把那个自己藏回内心深处的小角落。
有些东西不是他该渴望的。
温故的呼吸缓缓喘匀。
就见林止醒指尖动了下,然后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眉头轻皱,“你晕血?”
温故这下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捂住脸闷声闷声地反驳,“谢、谢谢啊但我不晕血。”他的嗓子沙哑的可怕,透着精疲力竭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