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暖和将他包裹,还残存着林止醒的温度。
后门被林止醒关上的瞬间,风由于狭管效应骤然加速,呜呜地低嚎,他能从围巾缝隙里瞧见林止醒的碎发被风撩起,露出清晰的眉目。
林止醒扒拉几下围巾,才让他的眼睛得以出露,这么一折腾头发都变得乱糟糟的。
温故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眼睛,异物感清晰传来,就算流生理眼泪都没有,又难受得很,他只得救助地抓住林止醒,“有羊毛进我眼睛里了。”
好薄。
他忽然想到林止醒脱掉外套后,里面只穿着件单薄的长袖,他难道不冷么。
一阵寒风经略,让温故下意识微眯双眼,他的睫毛旋即碰到了林止醒的手指。
“别乱动。”那人说。
于是温故不动了,他甚至还保持抓着林止醒的动作,没敢放开,虽然单手操作不太方便,但林止醒似乎也没有让他松开的意思。
温故感觉他睫毛上粘的羊绒被拿掉,异物感就瞬间消失了,随后一张沾染淡香的纸巾擦过他的眼角,轻柔地揩去眼泪。
不像他自己,每次用纸巾擦嘴角或是鼻尖,都跟要谋杀自个儿似的,皮肤都能红一块儿。
“没想到你还挺温柔。”温故半开玩笑地嘀咕,“谢谢。”
要是放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他一定会对自己这样的言论大惊失色,毕竟当初他们都看对方很不顺眼,这黑面神简直和温柔两字八竿子打不着。
就见林止醒把抽屉里的手机塞进他的口袋,没有多余的表情。
温故一愣,“你……奶奶为什么放你出来?”
“去洗手间。”林止醒垂眸帮他把围巾系好一些,“顺路带的。”
冰凉的指尖不小心擦过温故的面颊,让他打了个寒颤,“你把外套给我你不冷么?”
林止醒忽然露出嫌弃的表情,“谁让你写奇怪的作文?我不用罚站。”
说罢他转身就走掉,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温故就把手揣兜里,对着他背影偷乐,和林止醒怎么说也是认识了一学期,这家伙的嘴硬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温故原地靠墙蹲下,悄悄按开手机,突然发现刚才发的微信有了回复。
「大姑:“情况不太好,需要动手术。”」
暴雨滂沱
林止醒折返教室时,发现罚站的家伙不见了,他以为老师于心不忍让温故回了教室,但进门后并没有看到人。
以温故那种不安分的性格,估计又溜去哪里玩了。
他在课桌旁坐好,将试卷掩盖下的生物题拽出一截,刚欲动笔,一记闷雷轰隆隆地奏响,音量低的几乎被奶奶的讲解声掩盖,但林止醒却极度敏锐地捕捉,扭头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