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不排斥同性恋,大家平时甚至会互相调侃,但他没想到的是不管心理上怎么想,生理却如本能般地提前做出反应。
毕竟从尊重别人到自己成为当事人,有难以想象的跨度。
温故嘲弄的轻笑,忍着难受逼迫自己将刚才画面中的人进行替换,想进步确认一件重要的事。他发现当对方变成林止醒时,不适感的消失了。
就像弥漫大雾被风吹散,海浪静静地退潮,码头在昏黄月色笼罩中安然沉眠,只余宁静。
这个认知让温故有稍瞬的发愣,他靠墙而立,盯着脚尖沉默不语。
“怎么了?”林止醒的声音突然传来,比平常要沉些,仿佛被雪浸润过。
天色渐沉欲晚,风雪同时撩拨碎发与心弦,奏响暮鼓之声,鼓面震颤未息,在心畔回荡久久不歇。
温故被忽然走出店的他吓了一跳,连忙关上手机摇头,语气都透着心虚,“……没怎么,走吧。”
林止醒似乎有些奇怪,但终究只是喉结微动,没说什么。
随后他们汇入摩肩接踵的春节人流。
穿新衣的小男孩孩摇晃拨浪鼓飞奔,有人挤在铺子前砍价,小女儿抓着火红喜庆的大串辣椒。
视频的画面再度浮现在温故脑海。
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会控制不住生理的难受和排斥,反胃酸的异样感觉就会如针扎般刺痛。
唯独林止醒可以。
最开始分明因为这人考试总压自己一头看他很不爽,两人在培优班剑拔弩张,甚至要把陈百岁的办公室掀翻,谁能想到事情会逐渐发展到这种地步。
是在球场看见林止醒流着汗投篮,还是深秋灯影中的无措相拥,暴雨夜在医院替他挂号,手背贴住滚烫的额头。
他贪心讲题时握笔的修长手指,独特的清冷嗓音。
想霸道地占有,想亲近,哪怕明知这样不对。
“怎么办啊。”温故烦闷地啧了声,把衣领拽高,半张脸深埋,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小爷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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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基地在枫间路,离他们住的林间路不远。
那里的房屋建的很早,都是七拐八弯的老巷,温故最终在栋老房前停住脚步。
门很破旧,油漆都发干脱落,但推门进入后,并没有灰尘味,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与棕色的地毯,包括沙发在内都不太新,但整洁干净,左侧是厨房和一张木桌,右侧极短的走廊后是两间房和洗手间,继续走就是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