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交叠的两只手,都呼吸都不住放轻,却佯装淡定,“行啊。”
暖阳微风,宁静午后琴房传出悠扬的旋律,有力的指法弹奏最纯粹的温柔,让灵魂都得到安慰和治愈。
深沉温柔里藏的是希冀,是心动和喜欢,仿佛所有不可能的许愿都会实现。
曲终,余音仍绕梁。
就在以为那人要松开手的瞬间,温故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独属男生骨感的指节抵靠。
林止醒的眼皮一撑,却没有挣脱,只是往右侧头投来目光。
他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温故向左偏头,就只和他隔着四指距离,甚至能看见眼眸中自己的身影。
睫毛、眉眼、撩拨人心的泪痣都在眼前,气息暧昧地刮过鼻尖,近的仅需自己往前一凑,就能抵住林止醒的嘴唇,这个念想让他呼吸有些急促。
但温故猛然意识到不对,触电般松开犹如大梦惊醒。
差点、差点就要踏出禁区,还好他及时意识到,在千钧一发之际悬崖勒马。
见他不再抓着,林止醒才不动声色地收回。
温故别开视线,站起身故意欠欠地说话,狼狈掩饰方才的举动,“林老师还挺厉害的,艺术节参赛的话肯定吸引一堆小姑娘,这么多年都不参加实在太可惜了。”
“没个正经。”林止醒呛了他一句。
两人闹腾着锁好琴房准备离开。
但他心里明白,其实他就像是咬了学校里刚成熟的青梅,不管挑哪一个都是最酸的,酸到舌尖发麻牙齿发疼,回味哪来甘甜,只有苦涩。
世间有无数种欢喜,偏偏他的见不得光照,需要藏在琴房的角落中。
最终被沉默的尘埃掩盖。
“温故。”
在由艺术楼通往教学区的林荫小道上,林止醒忽然喊住他,“如果我参加,你来看吗?”
宁静惬意的午后,大爷的竹制簸箕扫着地面,传来簌簌声响,校园外老房区的瓦片屋顶上,晒太阳的猫懒洋洋地打哈欠翻身。
于是这声提问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温故心里一惊,扭头看过去。
很早之前陈哲彻就告诉过他了,说林止醒从小学开始就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因为无聊、麻烦,运动会勉勉强强,艺术节人就直接消失了,班主任都抓不回来。
但现在居然听到林止醒说“参加”这个词,如果陈哲彻在的话,肯定要震惊地把这件事儿记录在他的笔记本里,作为头条八卦。
“难得啊……邀请我。”温故心情莫名变得很好,慢慢悠悠道,“那我考虑一下,你可别放我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