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有爸爸了。
温归那时候就像个小团子似的跑来,胖乎乎的小脸笑着,撒娇求哥哥抱抱。
于是温故揉了揉她的脸,抱了下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感觉会很糟糕,但他最后还是选择在胡随姐等人的帮助下,将这事告诉了警察,不希望沈萱会受她爸的影响,误入歧途。
后来果然一条杀害与贩卖野生动物的利益链被掘出,其中并不仅限于灵猫,甚至还有转卖穿山甲等业务,黑蝎会的人当心事情败露与黑蛛会起了很大冲突,可惜以失败告终。
温故在反围剿中部署战略立了大功,因此左脚踝刺了金色纹身,黑蝎会包括沈萱父亲在内的一群人入狱,最高的判了9年,而他们的混混老巢彻底被捣毁。
但温故没有料到的是,沈萱居然没有其他亲人,他爸小时候是被人贩子卖过来的,无依无靠,最终的决定是将她送到福利院。
这让他心里愧疚,因此在离开那天他也到了场,站在暴雨中看她。
“我再也没有家人了。”沈萱双眼红肿地盯着他,眼里全是愤怒与痛恨,脸上的胎记都狰狞可怖,“我要诅咒你!!!”
“诅咒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警车嘶鸣带走了一切,这句话辗转徘徊于他的无数个噩梦,成为折磨他的梦魇,自那之后他也渐渐不再参与这些事,乖乖读他的书。
“其实你一直明白的对吧,你和你那些同学朋友都不一样,在黑蛛会的这些年,你那些勾当脏事也没少干,手和心早就污浊!”
温故费劲地抓回神,撑起眼皮看她,声音发哑,“你说的没错。”
他的眼底难得露出一抹迷茫。
沈萱为他的坦诚一愣,旋即冷哼,“知道就好。”
甩上大门。
恶心、难受,血腥味实在是太浓烈,让他浑身不适,这次的应激反应来的实在太强烈。
他费力地捂住口鼻,想将血腥味驱逐在外,待神智稍微缓和后撑住墙,往地下室外一点点地走。
他没来由地想到在老房救治小棕犬那次,他也被黑暗与血腥味引发了不适,是林止醒那只体温偏低的手,将他从肆虐梦魇中拉回。
冷汗如雨,浑身就跟散架似的没有力气。
网吧门口的人散了,他却看到了几辆警车,胡随和打唇钉的那人边骂人边被塞上车,沈萱他们也没能躲过,争执着同样被带走,有警察走进网吧内查看情况,绿毛混混正在喊他的名字找他。
“怎么回事?”温故有点脱力,费劲儿地快步上前。
绿毛扭头,一看见他立马抱住,开始嚎啕大哭,“附近居民报了警,说我们聚众打架,警察来了后说不仅打架网吧还可能是非法经营,现在大家都得被拉去问话了。”
绿毛紧紧抱着温故,仿佛抓着唯一的家人,眼泪几乎要把衣服打湿,“温哥怎么办……我不能回家,我爸喝酒就打人,工作没有我还能去哪里啊……”
“你别怕,一切都要等最后的结果。”温故隐去自己的心烦意乱,安抚性地拍拍绿毛混混的背,“联系方式给我一个,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