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紧紧握在手里,指尖甚至颤抖,最后把脑袋埋进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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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声不断从外面传来。
回家后邹吹笙一直拽着他痛哭,说自己这么多年为了孩子付出了这么多,无微不至地照顾,每次考试都全程陪考,她有多么的不容易。
可她根本不知道对自己的逼迫,这么多年来造成了多大的痛苦,而林湛辉表情冷淡,让林止醒思考清楚,但他拒绝低头。
林止醒沉着脸尝试开门,依旧是纹丝不动,第二天了,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联系不上。
也不知道温故怎么样了。
窗外突然窸窸窣窣的响动,林止醒拉开窗帘,错愕地发现是陈哲彻出现在窗口,趁人不注意在用专门工具撬防盗窗。
“你……”
“赶紧的啊,你不是想去见老温吗!?”陈哲彻着急催促,掏出一个老旧小灵通递给他,“这是我初中用的手机,里面有温故老手机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林止醒一愣:“谢谢。”
“谢屁,搞快点我帮你把守。”陈哲彻挠了挠卷毛,忽然感到别扭,郑重其事地强调,“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但、但我们三个还是兄弟。”
林止醒点头,生出几分感动。
疾风大到几乎成为阻扰,他大步狂奔急促喘气,绳带拍打鞋面,从未觉得林间路如此漫长,仿佛没有尽头,四周净是彷徨的迷雾。
他拼命跑着,像在追逐,也像是在逃亡。
壅塞
靠近后,林止醒逐渐放缓脚步,停在树底矮墙旁。
每回他找温故一起上学时,都会站在此处,绿叶随风簌簌作响,光透过缝隙倾泻,而他穿着校服,单肩背包,低头做英语听力。
而抬头眺窗时,偶尔能瞧见温故在匆忙理书包,若恰巧对视,还会收获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那家伙就会风急火燎地冲下楼,撑膝盖在他面前大喘气,骂他干嘛每天起这么早。
树影斑驳,时光悠悠。
但现在林止醒站在原处,同样抬头时,厚重窗帘和新装的防盗窗,却无情阻绝了他的视线,阴霾密布,残留的雨珠由败叶滚落,砸在他脸上。
阴湿闷热,潮得人呼吸困难,仿佛气管和肺部被强行灌水,肺泡在逐次爆裂。
除了见温故一面,林止醒别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