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热闹,也比不过温玉若那边。
临近生辰,各色礼物流水似的送进了温玉若的院子中。
温月声这小院位置偏院,可即便隔得这么远,也能听到那边的惊呼声。
“这几日来送礼的,皆是宫里的人,不仅皇上和皇后娘娘赐下了赏赐,就连晏贵妃和几位王爷都差人送了礼。”
“那院子里都快堆不下了,说是另开了间厢房存放。”
“这等殊荣,满京城里也就二小姐一人能有了。”
“不光如此,及笄礼的宾客也很是了得呢,听说……”
“咳!”谷雨端着一盘核桃,路过那几个多嘴的小丫鬟时,轻咳了一声。
那天的事之后,按府里的处事之法,她原本也不该被留下。
可不知管事的是忘了还是如何,并未提及此事。
谷雨忐忑了几日后,心中逐渐安定了下来,就越发感激温月声了,自然听不得这些个话。
将核桃放在了圆桌上,谷雨小心地看了眼温月声的方向。
记得两年前,温月声及笄的时候,府中静悄悄的。
莫说那些礼物了,就是连个寻常的及笄宴都没有。
郡主还因与二小姐争执,而被罚跪了祠堂,整夜都没回院中。
第二天回来便病了,病了好些时日,等到病好了,生辰早已过去,就更没人在意她及笄的事了。
谷雨以前只觉得怪怪的,如今有了对比才明白郡主那般闹、作是为何了。
若她家里也有个姊妹,父母亲人眼里都只看得见妹妹,而完全忽视,甚至是憎恶她的话,只怕她也会难以接受。
谷雨想安慰温月声,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偏外面的热闹声越来越大,至午后,及笄礼的宾客皆到了之后更盛。
整个公主府,唯有这个小偏院格格不入,与满府的热闹隔开了来。
而同谷雨所设想的落寞难受不同,温月声沐浴之后,在新收拾出来的书房内,点了檀香。
洗净素手,又用绫帕擦干。
赵嬷嬷在一旁摸不清状况,见她沐浴焚香,还以为她要去前院和温玉若一争高低。
毕竟寻常这种场合,温月声是决计不可能让温玉若一个人大出风头的。
她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温月声一声令下,冲出去砸场子。
哪知温月声慢条斯理地擦净手后,竟然坐了下来。
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桌案底下,取出来了一个木鱼。
赵嬷嬷:?
“咚咚咚!”温月声慢悠悠地敲起了木鱼,木鱼声响,好像都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觉得奇怪的不只是赵嬷嬷一人,前院的人久等不见温月声,都觉得格外诧异。
其实今日这及笄礼会这般热闹,一部分也是因为温月声。
太多人好奇能令太后病愈的佛经究竟是什么模样了,才打算今日来探一探底。
可这及笄礼都快要结束了,温月声还是不出现。
当下便有人坐不住,开口问了温寻。
温寻也觉得温月声今日安静得过分,但她不出现也未必是坏事,她出现了总是要与温玉若相争。
而今日的主角,本就该是温玉若。
但他也清楚今日不少人是因好奇佛经而来,所以还是让管家去请了温月声,顺带让她抄写一份佛经,一并带过来。
管家很快回来,可带回来的却不是温月声,而是谷雨。
温寻看见谷雨,皱下了眉头:“怎么是你?郡主呢?”
谷雨对着他轻福了一礼,然后脆生生地道:“回老爷的话,郡主说,老爷如果要许愿的话,可以直接去许愿池,那里有王八。”
“许愿的事情不归她管。”
“郡主有事在忙,就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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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她能有什么事要忙?”温寻险些被气了个仰倒。
可他来不及发作,就听底下的人来报:“老爷,镇国公府老夫人到了。”
这位老夫人身份可不一般,不光是超一品诰命夫人,而且还是永安王的亲外祖母,也就是当今皇后的生母。
论身份地位,在京城里,是再也没有能越过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