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二十年前,攻陷了玉王镇的昊周军队,就是金氏。
金氏将大徽战俘,尤其是那些掠夺而来的女人们,当成是工具,送入昊周各大部族及权贵家中,以此来换取消息,且还用这边贩卖战俘的钱,用于养兵。
因为玉王镇地处特殊,原先又属于大徽,昊周国内并不想管,金氏在这个地方投入最多,便逐渐将其造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金赤今天收到了消息,说是来了些大鱼。
他来的路上,还在同身边的副将说笑:“……博尔氏那些蠢材,连大徽都能输,害得最近战俘少了不少。”
“瞧瞧最近营里的人都素成什么样了,等下扣下了这些个大徽女人,必得要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
金赤在金氏内,也算是个猛将,但他极少上战场,绝大多数都是留在了玉王镇中。
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了这次博尔氏战败的事情。
因为远离战场很久了,三大部族之间也算不得多和谐,他和博尔氏的博尔奎还有些矛盾,所以对于博尔氏的战败,他根本不以为然。
哪怕远在都城的金氏已经传来了消息,让他小心,他却也没太当回事。
之前在镇门口见过温月声的那个将士,闻言忙道:“将军有所不知,这群大徽女人,吃穿都不俗,为首的那个还生得极美。”
“等您见到了,您肯定会满意。”
金赤听了这个话,更是哈哈大笑。
昊周本国内环境太差,他们天生就喜欢大徽那种纤细柔弱的女子,金赤尤甚。
原先这些战俘送来的时候,就有不少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生性残暴,从前在昊周都城时,在天子脚下,尤其是在那位新帝的面前,他不敢多加放肆。
可到了这玉王镇后,他便将那些隐匿的施暴欲,全部都施加在了大徽的这些女人身上。
只因大徽是战败国,俘虏来的女人,还不是他们想要如何就如何?
战败国本身都不具备任何的尊严可言,更别说战败国的女人了。
金赤听着那个守卫的话,呼吸都沉重了些。
他一刻都等不了,带着底下所有的将士,就将温月声他们所住的客栈包围了。
那个傍晚还跟陆红樱说过话的掌柜,此刻默不作声地站在了旁边。
面上不带情绪地,看着金赤砰地一声推开了眼前紧闭着的客栈大门。
玉王镇的天气不好,今夜却罕见地出现了月亮。
泠泠月光之下,金赤一抬眼,赫然看见了客栈正中端坐着一个人。
他原本猖獗的笑容停滞在了面上,定睛看了下。
发现坐在了那里的,是个大徽女人。
明亮的月光下,温月声抬眸,她着一身黑色衣裙,右手被黑纱笼罩,手腕上戴着串雪白的佛珠,乌发雪肤,容色极甚。
那双冰冷的眼眸,却没有任何一点情绪。
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令得金赤及身后的所有人都微愣了片刻。
守门的将士反应过来,当下便道:“将军,就是她。”
他想要说的,是温月声就是那个镇门口的女人。
金赤回过神来,先是顿了片刻,随后大笑:“不错,是极品。”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温月声,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将士道:“回去重重有赏。”
金赤还欲开口,却见得面前的人站起了身来。
她一起身,他心下更是一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扑了上去。
可在他扑上去的瞬间,所见到的,不是女人害怕的尖叫,更不是对方瑟缩恐惧的面孔,而是对方那只黑纱覆盖着的手,竟是在瞬间,就掐在了他的脖颈上。
金赤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这一眼,看见的就是对方没有情绪的眸,还有那冰凉的嗓音:
“赏什么?你的狗命吗?”
话音刚落,那只扼住了他咽喉的手瞬间用力。
咔擦。
明晃晃的月光之下,当着所有玉王镇将士的面,温月声直接捏碎了金赤的咽喉。
悉听尊便(二合一)
夜凉如水,玉王镇这个小小的客栈外边,站了几百个人,却安静得好像空无一人一般。
这些盘踞在了此处多年,吸食着每一个大徽边疆无辜百姓血肉生活的将士,在那金赤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中。
冷凉的月色底下,无数道目光,或惊惧或瑟缩或颤抖,皆看向了门内那个看似瘦弱的女人。
金赤在金氏当中,亦算得上是勇将。
否则的话也无法在这个混乱的玉王镇一待就是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