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证明只要是恶魔都能轻轻松松地达到十阶?
从感觉上来说,黑格认为塞伦成为“恶魔”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要是能压制成为“恶魔”的因素就完美了。
“这是好事,不过, 你也不要太过依赖‘黑雾’,你自主地去锻炼比较好。”黑格说。
塞伦点头:“我会去锻炼的。”
黑格提起另外一件事:“那个男魔法师,你打算去见见吗?”
提到安格斯, 塞伦脸上洋溢高兴的表情逐渐散去, 目光也逐渐黯淡, 像是死鱼眼一样。
“您自行决定就好,就算把他杀死,我也没有意见,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只不过是看在他有理由价值的份上才接近他,跟他在待在同一个空间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呕吐。”塞伦这一连串的话甚至没有换气,语气带着浓浓的厌恶、鄙夷,五官透露着某种悲悯,配合着死鱼眼。
黑格面色不改:“好的,我会解决的。”
她本意是想让塞伦去刺激一下男魔法师的神经,没有别的目的,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别人发疯,然后痛苦地死去。
既然塞伦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进入地牢解决男魔法师的事情,只能她一个人去。
夜晚,黑格前往地牢,来到安格斯的面前。
看到安格斯病怏怏的样子,黑格没有什么兴致了。
“你叫什么名字?”
瘫坐在地上的安格斯迟缓地抬起目光:“安格斯。”
“我告诉了塞伦关于你的事情,本来我想让她见你最后一面,可是,她非常厌恶你,甚至不愿意来见你,还说,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才接近你,她并不爱你。”
安格斯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不……不可能……”
他忽然冲黑格吼:“你骗我!塞伦不可能不爱我!”
安格斯艰难地爬到铁杆前,双眼充满红血丝,以仰望的姿态死死瞪着黑格。
黑格沉默,抬手施法,让安格斯看到塞伦说那些话的画面。
安格斯先是浑身一僵,表情呆滞,抓住铁杆的双手逐渐松开,垂下了头,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
他脑海中,浮现自己亲眼见到的塞伦,又闪过刚刚黑格用魔法呈现的塞伦,他内心矛盾着,痛苦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又似癫狂一样笑着。
安格斯开始发疯了,开始大笑大哭。
黑格有点失望,这种“疯”不是她想要的“疯”,她更期望安格斯能够疯地叫嚣要杀死她或者是不断哀求讨好她。
内心涌动着,表面上却跟平常没有一点变化,更不会说出能体现内心的话。
倒映在墙上的影子脖子弯折,落了下去,安格斯直接死了。
黑格从魔法储藏戒指里拿出装着肯塔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能够清晰地看到在瓶子里涌动的肯塔。
她打算试验一下肯塔是不是真的不会死,她把瓶子丢进安格斯死去的牢房里,瓶子破碎。
等了一会,肯塔才从“压缩”的状态恢复原本的体积,如黏稠的液体。
忽然,液体迅速朝黑格发动攻击,又被牢房设下的禁锢电了回去。
肯塔似乎已经难以恢复原本的人形,不断低声念着黑格的名字,已经跟那些被关起来的怪物没有什么区别了,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黑格开始使用各种攻击魔法,一轮一轮地尝试,这个空间内不断响起肯塔痛苦、凄惨的声音。
肯塔没有死,直到她使用神力,肯塔才死去。
太奇怪了。
黑格前往了别的地牢区域,那些跟肯塔一样变成怪物的生物,只要攻击强度够强,使用简单的魔法就死了,甚至不用神力。
随后,她打算把地牢里所有生物都清理了,包括被肯塔关系起来的人。
在亚修斯继承爵位没有多久,黑格就带亚修斯来到这里,她向亚修斯提出地牢的生物她会解决,亚修斯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肯塔的事情已经解决,黑格打算去母亲尤利迪斯的墓看看。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让尤利迪斯从墓里爬出来,告诉她一些真相,即便这看起来非常不尊重死者。
但是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目前只能从尤利迪斯本人下手。
黑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尤利迪斯跟“最初母神”有关系,那本童话书里就有指向“最初母神”的图案。
第二天,黑格独自前往墓园。
墓园冷清,像是被埋在这里的人都不受重视。
黑格看着墓碑一会,黑格不打算让尤利迪斯从墓里爬出来告诉她答案了,用间接一些的方式。
黑格从魔法储藏戒指里拿出一块木雕,这是之前狄亚丝和佩尔特在一个村庄拯救了一个人,村里的人送的。
本来黑格已经拒绝了,说不需要,后来狄亚丝又找上她说:“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一个,毕竟能让对方起死回生的魔药是您制作的。”
现在倒是用上了,给黑格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黑格将木雕放在墓碑上,它亮起了淡淡的金色。雕刻比较粗糙,但能大致看出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