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魏五?怎么说?”凌氏如今对魏潜颇有些意见。
“该说的我都说了。”崔道郁没有同凌氏说魏潜那些话,只道,“他说以后不会主动带凝儿去做这些事情。”
凌氏皱眉道,“过完年凝儿就十三了,要不给她相看人家吧。”
“她连子清那等人才都看不进眼里,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她眼。”崔道郁也是愁的慌。
凌氏想了想,迟疑道,“要不……找个人试试魏五?”
“又没有议亲,怎么试?难道要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崔道郁摆摆手,“歇着心思吧,你先准备净儿出嫁的事情,让我先捋捋头绪,总要一个一个来是吧?”
“也对。”凌氏道。
夫妻两个因崔凝发愁,崔凝却什么都懒得去想了,脱的光溜溜爬进浴桶里,欢快的扑腾了一会,青禄转身去提桶过来添水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然就在水里睡着了,半个脑袋都没入水里都没醒过来。
青禄吓得要命,连忙把她捞出来,用薄褥裹了抱到床榻上。
崔凝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含糊道,“哎呦,这个药……太有效了……”
说罢就陷入睡眠。
青心青禄好一顿折腾,才为她换好衣物。
整个长安随夜渐渐变得安静,只有少数地方还亮有灯火。
大理寺一角。
清静的院落里只有一间屋子中点了灯,屋内落针可闻,两个人伏案看卷宗,偶尔会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响起。
西南墙角的位置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已经开始蓄须,肤色微黑,但浓眉如剑,颇为英气;而北墙靠窗的位置的男子身形修长,一张脸生的俊美至极,静静坐着便如珠玉般令满室生辉。
更鼓敲响第三遍的时候,有人敲门,“二位大人,送夜宵来了。”
“拿进来吧!”墙角那个男子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差役将两个食盒分别放在两人的案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子清,坐过来一起吃吧。”剑眉男子说着已经将自己的食盒提到的屋子中央的案上。
谢飏放下卷宗,起身提着食盒过来。
“我最喜欢同你一起吃饭了。”剑眉男子笑道,“那些厨娘的心思全用在你的食盒里了。”
鲤鱼背
谢飏笑笑,俯身把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
摆好饭,两人坐下无声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剑眉男子停下,轻嗯了一声,“子清,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谢飏抬眼看向他,剑眉男子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而自己并无任何异样。
这满桌的东西,谢飏只有那道汤没有碰,“是汤有问题?毒?”
“我觉得这不是毒。”剑眉男子倏地站起来,胯下已经支起了帐篷,“我先回家,那堆卷宗烦请你帮我整理一下!十万火急,不能拒绝,这是你最爱的三鲜汤,定是你的美貌惹出来的事儿!”
说罢便兜起袍子匆匆跑了。
谢飏看着他离开,无心再吃,皱眉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去将他桌上的卷宗都抱过来。
一夜宁静。
次日清晨,朱雀街上开始有行人之时,便立刻骚动起来,因为在大街上躺了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有人过去想叫醒他,却发现那人已经僵硬。
……
监察司。
崔凝先去了一趟典书处,而后便直接去找魏潜。
她进屋便听见几个监察司聚在一起说的正热闹,好像是说“大理寺死人”,而魏潜坐在位置上神色平静的喝茶。
“五哥。”崔凝看了那群人一眼,又问魏潜,“大理寺出了什么事?”
魏潜握着茶盏,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她,“昨晚大理寺一名官员死在了朱雀街上。”
“凶杀?”崔凝惊讶道,“这样太大胆了吧。竟然向大理寺伸手。”
大理寺中出了名的多刑狱高手,谁活的不耐烦了?
“还在查,不一定是凶杀。”魏潜喝完茶,起身道,“走吧,今天事情很多。”
崔凝跟着他身后出去,一道去了浑天监。
随着他们一起过去的还有许多差役。
待到了浑天监。魏潜便令人先检查了下面的排水通道。
这些通道只是为了防止雨水聚积。但是一名衙役爬进去须臾便返回,“大人,入口被堵死了。”
“让几个人分别去其他入口查看。看见堵塞位置。”魏潜道。
十几名差役分散开来,在魏潜指点的地方找到入口,开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