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便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
魏潜不知道何时把自己的绳索解开丢到一旁。就势伸手绕到她背后解绳子。这个动作便如将崔凝抱在怀中一般。他们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接触,而这一次却不知为何竟然令她耳朵发烫。
好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魏潜很快转身去帮其他鹰卫解绳索。
崔凝有一点患得患失。不过并没有浪费时间多想,也手脚麻利的帮助魏潜一起去解绳索。
这时车门被人打开,几个黑衣蒙面人冲了上来。
他们虽然有几个已经自由,但是架不住对方拿了武器!一眨眼的功夫。便砍伤上两人。
不过车厢内空间狭小,便是有利器也难以施展开来。不利的形势很快逆转。
魏潜一直把崔凝堵在最里面,却是连一滴血都没溅上身,也并没看见方才惨烈的战况。
魏潜夺了一把剑,飞快把所有人的绳索都割开。而后朝外面看了一眼。
马车被黑衣人围在最中央,他们一边死命抵抗外围的羽林军,一面又心急火燎的想要进马车里面抓一个人质。两下一分心,应对起井然有序的羽林军就有点捉襟见肘。
魏潜估计了一下羽林军的人数。便没有令人下车,“暂时呆在车里。”
鹰卫闻言,抵抗之于,想办法把马车门了起来。
外面的羽林军将领一见如此,便立即令人后撤,换上弓箭手,开始放箭射杀黑衣人。
不过那马车看上去就不能挡箭,因此便刻意避开了这一块,黑衣人被打的无力还手,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开始拼命朝马车周围聚集。
那羽林军将领见差不多了,便令弓箭手停止,改为继续近身厮杀。
魏潜听到外面的声音,当机立断,“杀出去!”
“是!”仅剩的几个鹰卫早憋着一口气,拿到武器的那几个人率先冲出去,其余人跟在后面找机会夺得兵刃,很快加入厮杀。
这帮人被羽林军剿杀大半,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因此区区不到十个鹰卫也足够他们手忙脚乱。
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在想抓人质,而是挑着羽林军布置薄弱之处猛攻,一门心思要杀开一条,暂缓眼下危机。
外面横尸满地,鲜红温热的血将满地白雪浸化,冒着腾腾热气,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魏潜一手握剑,一手揽住她纤纤细腰,纵身跃出马车。
长剑寒光游走宛若龙蛇,所到之处必有死伤,密不透风的剑光将她护在其中。
崔凝不禁抬头看他,那张冷峻的面上一如既往的冷峻,只是目光含了令人胆颤的杀意,映着剑光,冷冽刺骨。
尽管魏潜平时看起来很孤僻,但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斯文矜贵的,崔凝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一面。
崔凝也会武功,本来还跃跃欲试,想要拿剑上去大干一场,但看着眼下的情况,她很识趣的缩在魏潜身边,她那点功夫,拿出去怕是不够现眼。
她安全无虞,便有闲工夫四处看,原来除了这处马车之外竟然还有十几个黑衣人聚集了另外一辆马车周围。
那辆车很朴实,也不算太大,却要四匹马拉着,想必是车壁上夹了铁板。
魏潜无心恋战,一但有机会脱身,便带着崔凝飞快撤离到安全之处。
羽林军将领一见二人脱离战圈,行事便更加大胆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援兵,这区区几十人就不够看了,仅仅一盏茶的时间便全部清除干净。
这时整条街上已经血流成河。
此时只剩下左凛还躲在结实的马车里。
羽林军将领骑在马背上,扬声道,“左凛,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将你拖出来?”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他浑厚的声音,之后便陷入一片死寂。
羽林军将领挥手示意下属强行破开车门。
羽林军都知道左凛是前工部侍郎,如今已经一把岁数,根本没有什么武力,所以看见指令便争先恐后的破车门,打算立个头功。
在如此暴力摧毁之下,再结实的车门转瞬间也被踹开来。
然而待看清马车里面的情形,众人才傻眼了——左凛不在里面!
“大人!马车里没有人!”
魏潜微微挑眉,果然不出他所料,人质只是左凛的障眼法,他也有点好奇,左凛究竟是怎样“消失”的呢?
阿凝,我可以的
从这些黑衣人应对的表现来看,左凛应该是上车了的,否则他们明知主子不在,为何这般拼命?
当然也不排除一干人都是死士。
现在有不少权贵暗中偷偷养死士,但也只是极少的数量,并不是因为养不起或者害怕被人察觉,而是因为死士难得。
想培养死士,无非就两种方法,一是忠心,二是用各种残酷的方法控制,可是想得到另外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忠诚谈何容易?所以大部分人都用后者。控制死士的常用办法是喂毒药,简单省事,只是凡是有利者必有弊,倘若掌控者本身就没有足够的实力,很轻易就会被所养的死士反扑,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左凛绝对没有能力养这么一大批死士。
这些想法从魏潜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道,“看看车内是否有暗格。”
附近的羽林军闻言,立即上去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