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名媛千金,顶流女明星,时尚模特儿,都够不着牵他的手指一下。
黎尔又凭什么呢,她长得是漂亮,可温知宴不会瞧上的。她就是个女服务员。
不等黎尔回答,岑浸自己否认了这个推断。“咱们别做梦了,温知宴唉。咱们走吧,这酒店真晦气,下次打牌换一间,千万别上这儿。”
岑浸带着自己的好友走了,黎尔站在原地,发现自己适才好像是被嫌弃了。
岑浸刚才对她视若无睹,在她面前做的那番自问自答,表露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配不上温知宴的意思。
黎尔轻哼了一下鼻子,在心里傲娇的说,咱们尔尔择偶要求高着呢,这个温知宴她还真没瞧上。
因为他太慑人了,仅有的相处,让黎尔跟他在一起总感到压迫感。
黎尔根本没考虑过会跟他发生跟发展什么。
黎尔现在关心的,只有让她外公倪逸晋怎么高兴的多活几年。
黎尔下班后,先去4s店取了自己的车,她的车是一辆迈阿密蓝的保时捷acan,信用卡贷款买的。
去年年底在她领到一笔工作奖金的时候,她觉得该犒赏一下自己,就去买了个车。
黎家家境不富也不贫,以前有过一段挺差的,但是后来靠倪逸晋在璃城的旧房子拆迁拿到了一笔补偿,把黎正勤欠的风流债给填补了。
这个家才勉强维持了下来。
黎尔薪水其实挺高,但是她都被迫把到手的钱拿去做别的了,留给自己的钱攒了许久,只够她付一辆中档越野车的首付款。
4s店在郊区,今天出了大太阳,没下雪,阳光穿透玻璃窗。
她的车上放着一首日文老歌,黎尔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总会代入过去听这首歌的心境,她鼻酸的想要哭之际,幸好闺蜜程余欣给她打电话,把歌声打断了。
“尔尔,干嘛呢?外公情况怎么样了?”
“出icu了,住进了一个条件特别好的病房。”
“欸,我怎么听说你外公这次转院,碰上江炙给他当主治啊?就是以前我们璃城三中的校草江炙?”
“对。”
“哇靠,不会吧,你以前不是暗恋他吗?现在久别重逢,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我什么时候暗恋江炙了,我怎么不知道?”黎尔很匪夷所思的反问,她真的没有暗恋过江炙好不好。
程余欣以为黎尔不认账了。也难怪,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别不承认啊,谁年少时候没暗恋过几个可口的少年郎啊。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
“程大记者,别到我面前来卖弄文采,我只是个服务员。”黎尔要程余欣打住抒发她的文采。黎尔一点都不想听。
“哟,服务员,从加拿大哈弗毕业的高级服务员,年薪百万的高级服务员?”程余欣扬声调侃奢华五星的高管,“不是听说你今年有机会被调去港城总部吗?明年年薪不止百万了吧,可怜我这个码农才永远在这儿耗费青春。”
“程同学,跟我打电话说什么,我不想听负能量,我不是垃圾桶。”黎尔很无情的招呼道,“昨晚我上的可是夜班。”她为人处世,只喜欢抓重点。
“没什么,就你妈这两天总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介绍对象。说你外公想看你早点结婚。所以我先问问你,这事到底搞不搞?之前你也去相过亲,可是我们尔尔眼光多高啊,我怎么敢给你瞎安排呢。
所以我就告诉你妈,说这两天我先帮你物色看看,想把这件事拖过去就算了。但是她今天早上又打电话问我,催我快给你找,说你外公着急,我只好来问问你啰。”
“我不相亲。还早呢,我才25岁。”黎尔说。
“可是外公等不了啊。”程余欣也不是想给她传递负能量,只是现在情形很严重。
“你别有什么心里障碍,都那么多年了,你爸跟你妈还不是好着呢嘛。”程余欣小心翼翼的试探黎尔。
其实黎尔当初转到璃城三中来,是因为她家里在原来住的地方遇到事情了,黎正勤出轨,把一个女学生的肚子搞大了,女学生的家里闹起来了,带了很多社会上的混混天天上门来到黎家捣乱。
黎正勤的职业是大学物理教授,那个女学生是他的研究生。
倪涓雅是个执业医师,生下黎尔以后,辞掉了医院的劳动强度大的工作,自己开了一个私人小诊所,偶尔帮人看诊,为的是亲手将黎尔带大。
倪涓雅为家庭牺牲了自己的职业,没想到黎正勤跟女学生有染,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
那是黎尔经历过的最艰难的人生,在她十五六岁的时候。
女学生家长每天都到黎家来闹,给他们门口泼油漆,说要把黎正勤告上法院,还说要生下那个孩子来,给黎尔当弟弟。
后来,黎尔的外公倪逸晋拉下一张老脸,专门去找了他们,将自己收到的拆迁款拿出来,给了对方赔偿。这场闹剧才逐渐平息下来。
黎正勤在大学里的职位丢了,他们一家人搬来璃城,重新生活,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怎么会若无其事呢。
碎了的东西,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拼接回去,裂痕还是在那里。
伟大暗恋
青春期经历的这些惨痛经历让黎尔不敢碰触感情,其实搬来璃城生活以后,一路也有不少追求者追求她,她都不回应。
经历了黎正勤的出轨,黎尔有了精神洁癖,她嫌弃男人这种生物。
黎正勤最早在她眼里也是一个完美男人,成功学者,理想丈夫,体贴父亲。
直到他那个女学生挺着大肚子来到黎尔家里,一屁股坐下,颐指气使的要黎尔给她倒茶,切水果,还阴阳怪气的告诉她:“阿姨要给你生弟弟啰,你爸爸一直想要个带把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