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唉,怎么就喝了这么多。”
李公公小心的取了马车柜内的暖壶和锦帕,小心的给周国公擦了擦。
见周国公脸色通红一动不动,他想了想,对着马车外的护卫首领说道,:“孙首领,如今国公爷醉的厉害也不好在这吹风,我先送国公爷回府,府里的车一会儿就来,劳烦你在此候着公子,等公子出来就说国公爷先行回府了。”
“是,孙青明白,国公爷的身子要紧,公公先送国公爷回去吧。”
孙青是跟着周重邛从边关回来的,万事都以周国公为先,此刻自是满口答应。
李湛德点点头,放下了车帘关上窗,马车稳稳地往国公府驶去。
待宴散了,宫门外车来车往的送着贵人,待打更过街上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天色渐渐亮了。
睡梦中陆燕芝只觉得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口鼻,还有人掐着她的脖颈。
陆燕芝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却觉得脖颈间被掐越发厉害,她快要窒息了!
“唔——!!!”陆燕芝双脚猛然一蹬!
她睁开了眼,急促的喘息着却发现自己呼吸越发困难,她的手里像是捏着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一使劲,陆燕芝勒的自己翻起了白眼。
她连忙松手,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却是自己之前用来固定耳朵的绷带,她手忙脚乱的从脖子扯开,连带着脸上被缠的乱七八糟的绷带也扯了下来。
好不容易喘口气,陆燕芝觉出天旋地转来,不仅头痛还恶心的厉害,她难受的趴在床前干呕。
“姑娘可是醒了?”
春红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她看着扔在床前的绷带和挣扎的一床凌乱,蔫答答趴在床边的陆燕芝又心疼又好笑,:“姑娘昨晚吃了酒,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
“奴婢给您擦了一下脸,姑娘就突然跳起来翻出了绷带,自己给自己缠了起来,奴婢拉都拉不住,后来嬷嬷都过来了,我们想给您解开,一靠近,姑娘您就又哭又叫的,连王嬷嬷都被抓伤了。”
“实在是无法,姑娘您又醉了,只好让您先睡了。”
往铜盆里兑了水试了试水温正好,春红走过来,看着陆燕芝脖子上的淤痕和红肿,不免有几分无奈,:“到底还是勒伤了,一会儿洗漱完,奴婢给您上些药。”
喝完酒之后最惨的事是什么?
是你撒酒疯的时候不仅有见证者,第二日还有人绘声绘色给你转述。
陆燕芝捂住了脸,她再喝醉她就是小狗。
国公府,校场内。
一大早,就已经有两个人在此处练习武艺了。
周国公善使长枪,不过今早却是和周记淮一起练的剑。
周记淮身上热气腾腾,里头的内衬已变得汗津津,显然已是练了不短的时辰。
见周记淮一剑刺来,周重邛赞了一声,他折过身,反手挑了一剑。
这一剑势大力沉,周记淮往后连退几步才止住步子,他喘着气看着只有额上见汗的周重邛,摇了摇头,:“孩儿已经力竭了,却连父亲的衣角都摸不到。”
周重邛倒是难得的笑了,:“你如今才多大?能有这份武艺已经不易。”
被称赞的周记淮眼睛亮晶晶的,他看着周重邛,满是敬仰,:“孩儿希望以后自己能和父亲一样厉害。”
哪个男人能经得住儿子的这般夸赞,周重邛脸色温和的朝着周记淮走了过去,:“好,别的不说,为父这身武艺,你能瞧上的都只管尽数学了去。”
接过剑一扬手,两柄剑直插入鞘,父子两人一同往校场外去。
待沐浴后,前堂就已经开始摆膳了。
周重邛多年习武人也生的高大精壮,又常年在边关御敌,枕戈待旦,饭也用的快,所以回府后李公公特意关照过厨房,膳食不似京中一般勋贵家花样繁多精细。
却不想周记淮将自己的饭食也换成与父亲一样,当时周重邛没说什么,可之后他只要有空,父子两人都是一同用膳的。
两人正吃着早膳,外头李公公就走了进来。
“见过国公爷,公子。”
见周重邛点点头,李湛德说道,:“宫里来人了,如今已经到了大堂了。”
大年初一就来人,足可见国公爷简在帝心,可说着话的李湛德神色却有些古怪。
周重邛皱了皱眉,:“直说就是。”
见周记淮在场,李湛德只老实的低眉垂目说道,:“来的是王大总管,奉圣上的旨意,给您送年礼来了。”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醉酒清醒的人最难受
白莲花(捉虫)
待几人一同去了前堂,周重邛就知道李湛德脸色古怪的原因了。
外头来的人不少,除了随侍的侍卫、仪仗和着蓝衣的小太监以及一批批捧着的御赐之物的宫人外,最显眼的就数站在最前面的王公公和他身后跟着的八个穿着不一的美人。
这阵仗看得周重邛眼皮直跳,一同跟出来的周记淮愕然片刻后就垂眸盯着地面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