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安都叫人这么胆战心惊,若是再有个刺激才不得了。
陆燕芝一句话都没应。
她沉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个人怎么可以比画皮还恐怖?
呜呜呜,好端端一个美人,怎么到她手上几年的功夫不到就被糟蹋成这副德行了?
这还是隔着铜镜看,若是现实中只怕更加惊人。
‘铜镜,铜镜,谁是长得最丑的人?’
‘哦,当然是您,全身比猴屁股还红,宛若生肉一般的王妃。’
陆燕芝只要想想这样令人窒息的对话,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铜镜从手上滑落,陆燕芝蔫蔫的躺在了床上,:“让我静静。”
下午秦王从外间回府。
一进屋,就看见了放下帘幕躲在床上的陆燕芝。
他刚要上前,听见动静的陆燕芝说道,:“殿下,不要掀帘子。”
“好。”周重邛依言站定,就听陆燕芝说,:“殿下,我这几日想去绵禧堂先住一段时间。”
绵禧堂是秦王府内专门留给王妃的院子。
但陆燕芝自嫁进来后一日都没住进去过,她一直就留在荣正堂。
早上出门还好端端的夫人怎么一转脸就闹着要和他分居?
周重邛的神色霎时阴沉了许多。
他的眼神一变,身旁的夏露就走了出来,:“早上少夫人来给王妃请安。”
“也没说什么,但少夫人一走,王妃就要照镜子”
苏琳琅清醒的时候,哪怕只是转述,你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就她个人而言,打理府中庶务,主持中馈,外出交际方方面面都能做的那么合适。
而苏府亦是强大的助力。
如今怀康帝急着要周记淮入朝,费尽心思给他选了姻亲。
董公倒了,苏家和秦王结亲,势力也能平衡。
所以说,所有看似的可能其实都是必然。
眼下,周记淮马上要入朝了。
周重邛皱着眉甩了甩衣袖,:“以后苏氏如无要事,再来时不必与她废话,直接打发了就是。”
“这几日王妃身子不爽利,若她真有心,就去抄些经供奉。”
帐内的陆燕芝: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这段时日丑的辣眼睛,想着养好了再和周重邛见面。
夏露也实话实说也没有添加,但怎么合在一起这话就变味了?
她这是在背后给女主暗搓搓的上了次眼药?
还上成功了?
帘子被拉开了,陆燕芝愣愣的抬起头。
周重邛伸手轻轻碰了碰陆燕芝的脸,:“我与夫人相识时,夫人什么模样我没见过?”
这倒是,一回比一回惨,出丑的状况数不胜数。
陆燕芝抬头看向周重邛,他倒是没有恶心的神色,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这世上的美人何其多,若是见一个就爱一个,如皇兄一般都忙不过来。”
“更何况如夫人这般,这世上能有几个?”
“如今夫人才年少,我比你大许多,若是将来,我白发苍苍时你会不会嫌弃我?”
陆燕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周重邛笑了,他怕拍陆燕芝的头,:“夫人许我白头,就不能食言。”
晚间,其他的话倒是没有透出去,但关于周重邛嘴里表孝心的话倒是传得满院皆知。
临渊堂内,点着灯的苏琳琅沉默的抄着经书。
这样做作的手段是苏琳琅从前都不肯用的。
从前苏府里只有那些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或者着急献媚讨好的庶女才会用这些手段。
果然是睚眦必报秦王妃,拿捏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却足够磨人。
如今秦王妃险死还生,秦王也没有继续发疯。
那她逼死御赐宫人一事就得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