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爹脚步一窒,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喝道:“小兔崽子你干什么?!”
楚年可不是只拍一户邻居的门呐,他拍完一户就往下一户跑,接着拍下一户的门。
毕竟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下地回家,万一家里没有大人,拍了不是白拍?
再说多拍几家总不会错就是了,要的就是人多,要的就是把水搅浑。
江爹属实是没想到楚年能干出这种事,人都看傻了,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吼他道:“小混蛋给我住手!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
楚年头都没回,只高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丢过人?”
“???”江爹:“你你你你你?”
楚年:“你也不知道?那正好,把左邻右舍都叫出来问问,没准他们知道。”
“你是疯了吗!?”江爹目瞪口呆。
江爹真觉得楚年是疯掉了,他紧攥着手,心里那叫一个恨哪,开始后悔之前没听江母的,就该把楚年绑起来关进四宝的房间里才是。
要是把楚年绑起来关进去,四宝哪里会摔倒?楚年现在又哪里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可已经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楚年已经这么干了。
且也已经有邻居被惊动,缓缓打开门,探出脑袋,目光里带着好奇询问怎么了。
“是年哥儿啊,你有啥子事?”
“怎么了怎么了啊,江家到底买没买猪杀啊?怎么天天都这么吵?”
一双双眼睛和一张张嘴,叭叭叭个不停,江爹身体里的血轰一下冲到了头顶,心口突突地跳,在太阳底下一阵头晕目眩。
不过大家没怎么注意江爹,注意力多都在楚年身上。
楚年见人出来的差不多了,施施然停了手,站在人群中间,回首看向江爹,看到江爹瞠目结舌,铁青着一张脸,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可不是活该么,既然要脸就别干龌龊事,干龌龊事就别怕被人戳脊梁骨。
大家伙都是在地里累了半天,乏得很,看到有热闹,当然要多看几眼。还有个汉子,靠在家门口,手里捧着个吃到一半的香瓜,看到隔壁相处不错的兄弟出来,把瓜递过去,让好兄弟也来一口,然后问楚年:“年哥儿,大中午的怪热的,出啥事了,你快说吧!”
楚年对大家伙腼腆一笑,微微垂下头,小声说:“我我没有偷江家的东西吃。”
楚年的声音虽小,但咬字异常清晰,恰好能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加之他这一副委屈又惶恐不安的表情,大家伙听到看到后,纷纷看向了江爹。
“偷吃?你不也是江家人?咋说得上偷嘞?”
“哦呦,这孩子瘦的”
“不会吧?江大哥你们家今年收成这么好,不会连口饭都舍不得吃吧?”
江爹:“”
众目睽睽之下,江爹感觉都要厥过去了。
人声吵吵嚷嚷间,缓缓驶来一架驴车。驴车停在了江家后墙的草垛边,赶车的人先下来,栓好车,然后绕到后面,搀扶车上的人小心下来。
“呦,这不是马郎中吗?大中午的,这么热,马郎中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人眼尖,问了一声。
楚年闻声看去,还真看到了被人搀扶下车的马志成。
马志成也看到了楚年,微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楚年惊讶。
他昨天是跟罗老爷子说了想赊账给江自流问诊的事,可说完老爷子心情就不大好的样子,加上马志成人在邻村,楚年还以为要有个几天时间呢,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暂时顾不上让江爹丢人了,楚年快步跑到了马志成身边:“马叔,你从大牛村回来啦?”
马志成点头,笑着说:“刚回来。我已经听师父说了,借着有驴车方便,正好过来看看。”
楚年登时有些感动,马叔人也太好了吧。
人群中有个大婶问:“年哥儿,你那天说抓蛇给江家三子看病,原来是真的啊?你真抓到蛇了?”
“不会吧?小哥儿看起来文弱乖巧的很,真能抓蛇?”
“这才嫁来几天呀,就这么贴心,体贴夫君,孝顺公婆,多好的孩子啊。”
“可不是嘛,江大哥,你们江家真是祖上积德哦,给三子娶了个这么懂事的夫郎。”
“不过江家三子的病原来是能治的吗?要是能治怎么之前没看到他们请郎中回来看看?”
江爹:“”
江爹人已经石化般僵硬在了门口。
他是万万没想到,被他以为疯掉了的楚年,居然,不声不响,真的把郎中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年:什么江自流,我看是预判流
江自流:低调(
看病 病美人该不会是江家捡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