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山午睡起来后,第一件事是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向桔子树那边。
一看,桔子树下只剩下楚年一人了,罗英卓已不见了踪影。
罗德山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他就知道,那孽子,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禁摇了摇头。
但到底是什么促使了这昙花一现呢?
罗德山没忍住,过去那儿问了楚年。
这一问,也坐实了老爷子确实看到罗英卓看书了。楚年看老爷子多少是有些高兴的,自己心情也很好,说是自己喊罗英卓一起看书,罗英卓答应了。
不过罗英卓看得毕竟是话本,还看得相当糊弄,楚年不好欺骗老爷子,半诚实地说:“我虽然喊了他一块出来看书,但效果不是很好,罗英卓坐不住,只坐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罗英卓哼了一声,摆摆手:“我就知道!”
楚年笑:“我看他也没有您说的那么讨厌看书啊,他虽然出去了,但还跟我说下次再继续一起看书呢。”
“???”
罗德山:“怎么可能?”
楚年:“真的,我看他还是挺好学的呢,至少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是好学的。”
“怎么可能?”罗德山连连摆手:“你这越说越玄乎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自己的儿子,我太了解了!”
他只以为楚年说的是正经学业。
不过罗德山看得出来,楚年是想哄自己高兴。
倒真是个嘴甜心善的贴心好孩子。
罗德山看楚年是越发的喜欢。
药煎好了之后,楚年用食盒装好,便告白罗老爷子回江家了。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路上能看到背麻布袋和拖板车的村民。想来,是上镇上卖收成的那些人,最晚的也陆续回来了。
江家二老也应该回来了吧。
楚年抿了抿唇。
给江自流治病的期间,楚年脑海里的计划也没停着。不论怎么样,离开江家是一定的,而离开江家,势必就需要一个能落脚栖息的屋檐。
楚年下午是想找人问问来着,但孙秀芳不在家,马志成也不在,罗英卓问了估计也没用,老爷子午睡起来就去药房忙了,楚年没机会问到。
“明天问吧,问问村里那种闲置的房子能不能租下来。”
能坐下来好好吃饭,踏踏实实睡觉的感觉太好了,楚年只想抓紧机会离开江家。
——
回到江家后,楚年没在院子里看到板车。
看来是还没回来?
他们带着江四一起去镇上的,有江四那个傻子在,比其他人慢点正常。而且带江四去镇上,江四还摔了那么一大跤,惨得很,把江家二老都心疼坏了,指不定是要在镇上多带他打打牙祭呢。
楚年乐得他们晚回来,正好还能好好吃顿晚饭。
正想着,楚年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不陌生,是昨儿个让帮忙带东西的那个夫郎。
楚年心里一喜,连忙出去迎客。
“哥哥,你回来啦?”
“可不嘛,下午就回啦,过来喊你见没人应声,猜你是出去忙了,刚在门口见着你从道上回来,便拿着东西给你,按照你说的买了成衣和密网,你快瞧瞧买的和不是不合适?”
楚年很高兴地接过夫郎递过来的东西,连连道谢:“多谢哥哥了。”
夫郎对他笑:“客气啥呀,都是邻居,理当互相有个照应的,你也别哥哥哥哥的叫了,是不认识我吧?我叫沈青,以后叫我阿青就行了。”
楚年弯起眼睛:“好,青哥。”
沈青确实比楚年大几岁,楚年既然愿意这么叫,他笑笑,便也应下了。
沈青说:“你快看看成衣合不合适吧,我差不多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但成衣嘛,哪可能完全合适呢,还是要穿上去试试才知道。你回屋试试去吧,看差得多不多,要是不多,就凑合凑合,万一要是多的话你要是不方便,就到我家来,秋收过了,没那么忙了,我给你改改。”
邻居人也太好了吧!
楚年很是感激地看着沈青,点头说:“嗯,我先回房换上看看。”
心跳 像是心里被人扔了一把石子
寒暄几句, 道过谢,楚年送走了沈青,开开心心拿着东西回了房。
可算有新衣服了!
回到小破屋后, 楚年原本打算先喂江自流喝了药再试衣服, 但他走近一看,江自流还在睡觉。
马志成说了江自流得好好静养,所以给开得药里加了些安神的成分。第一帖药喝下去的时候还不明显,到了第二天,楚年就发现江自流比之前嗜睡了几分。
能安稳的睡着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江自流睡着的时候不会咳嗽, 看着也没那么让人心疼。
把食盒轻轻放到桌上, 楚年打算等一会儿江自流醒了再喂,要是一会儿还不醒, 就在晚饭之前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