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还什么都没干呢,小混蛋怎么自己倒地上了?
江爹一时间没有动,还是伏在灌木里,视线死死地盯住楚年。
楚年这么一倒,他又开始起疑心楚年是不是发现自己了。毕竟小混蛋心眼子多,坏得很,万一是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这会儿在骗自己呢?
可是江爹都快盯了半盏茶的时间了,还是没见楚年动过一下。
真就是一动不动。
江爹心里突了一下,忍不住想楚年不会是暴毙了吧?
可不能暴毙啊,花银子买回来的呢,孙子都没生,这要是突然死了找谁说理去?
江爹沉不住气了,不再躲了,赶紧从灌木丛里出来,连走带跑地跑到楚年身边。
因为看到了楚年有铲子,所以接近楚年的时候,江爹抱有了一定的慎重,但真等他靠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这份慎重多余了。
楚年头上冒汗,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隐隐要跟着白下去了。
这哪可能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出问题了。
有点不安,江爹伸手探了探楚年的气息。
还好还有气。
那好好的人怎么会晕倒呢?
江爹皱眉。
但很快江爹就自己找到了原因:还能怎么搞的,饿得呗!
“呵呵,活该你!”江爹对着晕倒在地的楚年就是一声骂:“饿着你倒是饿对了,这么多天不吃饭,还天天往山上跑,就是个汉子也该饿晕了!”
这下可好了,楚年晕了,自己连扯嘴皮子和动手的时间都省了,直接把人扛了就能走,可真是老天爷长眼,开始眷顾上自己了。
不再耽误,江爹把楚年从地上拽起来背到了背上。
为了避免有人上山,保险起见,江爹没走好走的山路,还是饶进了灌木丛,穿行在其间,用不慢的脚程往山下走。
而在江爹背上继续装晕的楚年,一看这路这么难走,江爹背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当然是不嫌事多的再给他制造点麻烦,两条小腿晃啊晃的,时不时就对着江爹的腿来上两脚。
江爹咬牙:“小混蛋连晕倒了都这么气人!”
——
一路上,楚年凭借演技,没让江爹看出自己是装晕,同时也悄悄记住了江爹是把自己往哪里带。
等到了地方,眼睛缝里看到草迹斑斑的小木屋,楚年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靠!到底是哪个睿智的家伙,会在山脚这么荒凉偏僻的地方建了个这么密不透风的小木屋啊!?
江爹推开门板,把楚年带进木棚,扔到了铺着稻草的地上。
稻草是江爹自己铺上去的,不为楚年着想,他也要为宝贝儿子着想,地上那么脏那么硬,硌疼了宝贝儿子怎么办。
至于其他的,江爹倒没有打理。毕竟最主要的是人,只要把楚年抓到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小兔崽子,想不到吧,老天都是站在老子这边的。”哼笑了两声,江爹转身出了门。
门外叮咙作响,是江爹在用提前带来的铁链子缠门。
听到刺耳的锁链声,还在里面躺着装晕的楚年:“”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江爹暂时离开了。
不知道江爹走没走远,一会儿还会不会进来,楚年保持着被他放下来的姿势没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先观察自己目前所处的处境。
是个比江自流住的小破屋还要烂的小木屋。
楚年:“”
不是,我就只配这档次了是吗?
不过地方烂不烂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看有没有逃生的方法。
说来讽刺,这小木屋比江自流的破屋还要大了不少,说是屋,更像是棚。
楚年能看得出来它原本是有窗的,但窗户被木板封了,横七竖八的木板封住可以出逃的口子,有琐碎的阳光从各个缝隙里穿射进来,一道一道,在空气里交织得像一个光牢。
躺在稻草上,楚年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但他从来不是会太容易绝望的人。
还没到最糟的时候呢,一切都还有可能,可不能放弃。
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后,确定江爹应该走了,楚年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到四边的木板壁上试探硬度。
他刚才在外面可是看到了,这木棚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淋了,饱经摧残,四壁上肯定会有一两处薄弱的漏洞。
楚年半开玩笑地给自己打气:“实在不行,做好惨烈的打算,拼着头再破一次的代价撞出去呗。”
他楚年,干啥啥都行,苦中作乐更是第一名。
但过了会儿,还没等找到适合攻破的薄板,楚年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