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爹有点麻,推了把发愣的江母,凶她道:“蠢货还傻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村长来了吗?还不倒水去!”
然后原地转了个圈,瞅到院中的椅子,麻溜地跑过去,刚要拿椅子,又一拍脑门,说:“村长你老人家等等,我进屋里给你搬个好点的椅子出来!”
“不用麻烦。”村长笑哈哈地捣着拐杖,阻止了江家二老忙前忙后:“我就是被罗老喊来说事的,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江家二老:“”
闻言江家二老的脸都绿了。
就说村长怎么会来自己家?原来是被罗德山叫来的?
楚年也很惊奇,他没想到罗德山会把村长给喊来?
往前凑了两步,楚年惊疑不定小声询问:“老爷子,您应该不知道我这边出了事吧?怎么提前把村长给叫过来了?”
神了,未卜先知?
罗德山瞪了楚年一眼,说:“不是说了要叫师父吗?”
楚年:“”
这老爷子,对称呼怎么这么执着啊!
还有师徒这个事?真的不用再商量考量一下吗?
罗德山解释:“昨天听你马叔说你想分家,我就想着既然要过来,索性就把老伙计也一并叫过来,这个家,这个破家!今天就分了得了!就当是为师送给你的拜师礼!”
楚年:“!!!”
靠!还有这种好事?!
江家二老真的要气得直接升天了。
敢情昨天罗德山就在打帮楚年分家的主意了!?
江爹顿时叫一个懊悔啊!
早知道今天就不干这蠢事了!
要是没干,村长来了,他还能叫冤叫屈,说罗德山多管闲事掺和自己家的家事!
现在现在干了这种事,他连底气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森谣,沈秋寒,鳯和25767735的浇灌~~
分家 就要分家!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干出去的事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罗德山和村长在村里也是老熟识了,寒暄打趣了几句之后, 便直接挑明了支持楚年分家。
但村长毕竟是村长, 即便知道这里面大概有什么隐情,还是要去问江爹的看法。
“我当然不同意!”江爹心是虚的,可嘴是硬的,还是咬定了不同意分家。
楚年冷笑。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罗德山敢把村长喊来,就是知道村长能处理好这件事, 楚年又是比一般孩子都坚韧聪明的, 于是罗德山直接说:“年儿,来, 今天当着村长的面,你把自打嫁过来后遇到的所有委屈事, 全都说出来,让村长给你做主,看这个家是不是该分!”
村长也点了头, 把目光投向楚年:“你说说, 我听听, 评评看这个家是不是非分不可。”
楚年忍江家两口子很久了,现在机会来了, 哪有不把握住的道理!
瞥了眼心虚的江爹, 楚年开始一条一条列数江家二老做的孽:
“第一,虐待。村长, 您英明神武, 只要稍微去村子里一打听, 就能打听到我夫君的为人,江自流孝顺父母,和善亲友,从来没有惹过任何人,可他病重三年,江家连病都不给他看,就让他在床上等死!这种虐待儿子的家,分家不过分吧?”
一旁江爹急忙狡辩:“我们有给他冲喜啊!”
“很好,我第二条就要说这个呢。第二,□□。从我嫁进江家起的第一天,他们就逼我埋了夫君,改嫁小叔,敢问,村长会愿意村里盛行这样的风气吗?更别说他们今天为了逼我就范,在山上埋伏我,把我打晕了送到山下的小黑屋里,想让小叔轻薄我!我可不是乱说,可是有人能够作证的呢!”
江爹摇摇欲坠,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忙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打晕你!是你自己晕倒的!”
楚年从善如流:“哦,那就是我被饿晕了。第三,威逼。他们为了逼我就范,从我嫁进来,就没给过我一口水一粒米,直接把我饿晕了!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活活饿死了!”
江爹:“”
眼看江爹无法反驳了,楚年又“四五六”说了他们的一堆恶行,每说完一个,后面还会贴心地附上一个可以找谁谁谁取证。
村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楚年这一条条一例例的,虽然每一条说出来都让人同情,但他这辈子已经见过听过太多,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波动。
反而是楚年清晰的思路和平静控诉的态度让他觉得比较清奇。
这么多烂事儿放在一个人身上,没崩溃哭闹就算了,还能这么冷静又条理,怪不得能得罗老赏识呢。
村长不由地看了眼罗德山。
果然,罗德山负手而站,脸上的表情是又心疼又得意。
村长转而又看江爹,问:“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