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答下:“好的, 没问题!”
罗德山想了一下,又说:“对了, 你磨之前可以抓五六个给江自流泡水喝,生津的, 对他的喉咙有好处。”
“好,谢谢老爷子。”楚年感激的笑。
罗德山:“那你去忙吧,我也要出门了, 中午我跟你马叔都不回来, 你们不用等我们, 自己弄点饭吃。”
楚年问:“是去看诊吗?”
“嗯,就在村子里, 早上家里的儿子过来说的, 五十岁的老母亲肚子大如临盆,天天喊疼, 最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没招了, 才喊我去看。”楚年问到了,罗德山就多说了几句。
楚年闻言咂舌。
“那家人也是缺心眼,非以为是怀了孩子,别说五十多岁了怎么生孩子,一个生过孩子的妇人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吗?非要等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疼得起不来了,家里人才知道着急,真是倒霉催的。”罗德山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怒气。
楚年:“”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罗德山说完便回东厢里收拾收拾要出门了。
楚年也去了药房。
去药房后,很快就找到了放着剑葵的簸箕和磨药用的臼杵。剑葵这玩意儿长得很像做菜时放得八角调料,要把它们都捣碎磨成粉,估计挺耗时间的。
楚年想了下,先抓了把剑葵泡水,然后转身去后院接江自流过来。自己一个人干活无聊,江自流一个人待着也无聊,两个人做个伴,不就都不无聊了嘛。
接来江自流接后,楚年便开始着手磨药。
剑葵质地硬,楚年一次抓一把放进石臼里,先把它们敲碎。敲碎的时候,硬壳会发出咔咔的裂响,石杵碾在它们身上,重复敲碎和研磨的过程,意外地挺解压。
看楚年忙活,江自流有心帮他一起干。不过被楚年拒绝了。虽然磨这玩意是挺解压的,但太硬了,干起来怪费力气的,楚年不想江自流累着。江自流便坐在一边静静看着楚年干活。
楚年把石臼里的剑葵磨成粉后,按照老爷子的嘱咐把它们拿进药柜里收好,然后他突然发现,虽然把江自流接过来了,但其实也没说上几句话。尤其是敲硬壳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怎么分心,这么一来,就好像把江自流晾在一边,让他换了个地方坐着无聊而已。
不行不行,得给美人找点事情做做才行。
这么想着,楚年手上的活慢了下来,他在想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江自流既不无聊,也不至于累着。
想着想着,灵光一闪,楚年抬起头问江自流:“阿流,你是不是认识字呀?”
江自流微愕,轻点了一下头,说:“略认识一点。”他不知道楚年怎么问起这个。
“那你喜欢看书吗?”楚年又问。
江自流抿了一下唇,说:“以前在罗夫子家里,看到过书。”
江自流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听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楚年一直瞧着他呢,没有错过他眼睛里亮起来的光。
看来是喜欢的。
楚年笑了,心说知道该给江自流找什么乐子了。
把手里的东西暂时放下,楚年说:“你等我会儿,我给你借两本书过来。”
说完,楚年跑出药房,直接去找罗英卓。
罗英卓那儿书多呀,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有,上到四书五经科举范本,下到下里巴人各类话本,随便借两本估计就够江自流消磨一天时间了。
真是,怎么早没想到呢,要是早想到了,江自流早就不至于这么无聊了。
但是,楚年显然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罗英卓他爱睡懒觉!
拍了两下西厢的门,毫无反应,楚年便想到罗英卓是还在睡觉没有起床了。
楚年:“”
绝了这个人。
天天起这么晚,是比一般人能睡睡得久?还是晚上在熬夜通宵?
古代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熬夜能干啥?
不过知道罗英卓还在睡觉,楚年又不是什么魔鬼,便没再继续敲门。
主要是吧以罗英卓的性格,要是真的把他吵醒了,那还能借到书?
别说今天借书是没戏了,估计以后都得没戏!
站在西厢房门口,楚年又想了想,其实还有别的书的。比如,老爷子的医书。
楚年:“”
虽然是医书,但也比没有好吧,好歹是图文并茂呢,怎么着也能打发打发时间嘛。
于是楚年把老爷子的医书抱走拿给了江自流看。
“阿流,你看这个玩吧!”
江自流接过楚年递来的厚书,眉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掀起眼皮,不确定地说:“玩?”
头一次听到把看书说成是“玩”的,这要是被罗夫子听到了,是会被夫子用戒尺打手掌心的。
楚年没觉得哪里不对,说:“这是医书,我本来是想找罗英卓借点好看的书的,但他没起来,所以只能凑合着先拿医书给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