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告诉他不可能卖的吗, 怎么又过来问。
楚年看他样子,好像是特意过来找自己的,就是为了买走自己手上的木招牌?
这还挺奇怪的,因为江自流的字是好看,但,毕竟不是什么名人墨宝, 怎么还有人非要买下不可呢?
想到昨天听那两个姑娘喊他“字痴”, 莫非这人是个收集癖?
说话间,却见刚才那两个争锋先对排着队等待开业的捧场客人, 结起伴来,一块儿往外走了。
楚年余光注意着他们, 发现两人没走多远,去到了水井边上,一个低头, 一个抬头, 百无聊赖逗着鸟雀。
不像是要离开, 倒更像是躲远点避开什么人。
还能避开什么人?现在摊子前面多出来的就只有这位赵文君赵公子。
一个小小的哥儿家,竟让旁人避之不及?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楚年又想到, 昨天姑娘家身后的丫头说, “老爷交待了,不要在外面得罪赵家的人”
楚年:“”
看来来头不小, 得注意点。
心里飞快间跑过各种想法, 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展露, 楚年微笑着:“多谢小公子抬爱,但这块木板确实是非卖品。”
笑容温煦,如沐春风。
可赵文君拧起了眉头。
赵文君顿了会儿,从怀里摸出了一袋钱袋,朝着楚年怀里扔去。
楚年下意识后退,抬手将钱袋接住。
钱袋是大红鲜艳的红色荷包,上面绣着国色天香的金边牡丹,富贵精美,做工极好。里面的分量也不轻,以楚年现在的经验,已经能大致掂量出里面有多少钱了,少说得有三两吧。
将钱袋拿在手里,楚年面上表情不变,还是温声问:“公子这是何意?”
赵文君:“把木招牌卖给我,这个就是你的了。”
张彩花姐弟察觉出气氛不对,都停了手中的活,直直盯着这边看。
赵文君扫了他们一眼,对楚年说:“里面的钱够抵你们几天做生意赚的了,你没有理由拒绝。”
楚年给张彩花姐弟悄悄比了个手势,让他们继续摆摊,然后不卑不亢地把钱袋还给了赵文君。
赵文君没想到楚年居然会拒绝?眼睛睁的大了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费解:“要加钱?”
“”楚年嘴角一抽:“公子真是有趣,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是卖面膜生意的,又不是卖字画的,你来面膜摊子上买字画,便是出再多的钱也没用啊,这就好比你去了只下面的面馆,非要买一碗蛋炒饭,怎么可能买得到?”
赵文君有些不悦了:“可你手上就有我想要的蛋炒饭,为什么不肯卖给我?”
楚年没想到这人性子这么拗,又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有些无奈,干脆问他为何非要买这招牌不可:“敢问公子,想买我这木招牌的理由是什么?”
赵文君看看木招牌,又看看楚年,没有说话。
楚年:“公子好像也没有什么非要它不可的理由吧?但对我来说,它是摊子的门面,没了它我会有诸多不便。我看公子你出落不凡,定是镇里不俗的人物,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这种混口饭的小商贩吧?”
赵文君:“”
楚年挂着微笑:“我这边还忙,就先不陪公子唠嗑了,公子请自便,不过若是公子想要试试我卖的面膜的话,随时欢迎。”
说完,一拱手,过去跟张彩花他们一块摆摊了。
等把帘帐都支好,楚年从里面出来,已经看不到赵文君的身影了。
楚年朝着之前赵文君过来的方向看了看,心里有些迷惑。
这哥儿看起来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难说话啊,怎么别人对他的态度那么奇怪呢?
见楚年出来了,那两个在水井边遛鸟的客人也回来了。他们也看 了看赵文君离开的方向,脸庞上神色很是有些忌惮。
一个说:“不妙啊,小楚,你这生意是才做吧?怎么惹上赵家的人了?”
另一个附和着说:“是啊,你不会不知道赵家吧?我刚刚远远看着你跟赵家的小公子说了几句话,他脸色都难看下去了,不高不兴的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楚年正好疑惑:“我还真不知道赵家是哪家?里面有什么名堂吗?还请二位给个提点?”
两个客人相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那排在第一位的客人往四周看了看,看到路上有行人,转了转眼珠,一指搭好的帘帐,说:“进去说吧,边敷面膜我边跟你说。”
楚年记得他,昨天说要带夫人过来体验面膜的就是他。听到他要进去敷面膜,问:“原来是你自己敷吗?我还以为是尊夫人。”
“”客人摸了摸头,说:“她买菜呢,一会儿才过来,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说道说道嘛,总不能就干站在这说吧?还是说你这面膜只能女人用?”
“不,都能用,女人、哥儿,汉子都能用。我本来是以为汉子懒得理会这些东西,既然有愿意尝试的,当然同样欢迎。”楚年笑着说。没想到还意外多打开了一层受众。
楚年把汉子领进帘帐,让他躺好,给他敷脸。
楚年现在敷面膜的技术可纯熟了,根本不会像以前糊的脸上都是,他避开唇部,敷的汉子边舒爽地惊叹面膜确实有点东西,边跟楚年讲起赵家的情况。
“你知道我们丰文镇上一向重文的,但那赵家完全不同,他们家啊,是干押镖行当的!是镖局!”
楚年:“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