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2)

想来刚才在外面嚷嚷的就是她了。

楚年记得这姑娘。不算翠儿婶的话, 她是面膜摊子起步的第一个客人。

那怪不得会吵闹了, 这姑娘跟赵文君不对付来着,当日在惠芳桥时就可见一斑。

楚年心里一动,自己想要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对赵文君有这么大的敌意,但如果能通过她了解一下赵文君这个人就好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似的,见着赵文君就怼,大部分人见到赵文君其实都是避让着的。

拿定主意, 楚年盘算起来, 在给姑娘敷面膜的时候就把话题往赵文君身上引。

一提到赵文君,面膜都绷不住这姑娘的脸, 她的眉头竖了起来,脸上表情别提多丰富。

“别人怕他, 我可不怕他,我手里可捏着他的把柄呢!”

“哦?”楚年一听来劲了,不动声色地一边继续给姑娘涂面膜0一边从她这里打听更多的消息。

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实心人, 没什么心眼, 不然也不至于几乎人人都会谦让一下赵家镖局的小公子, 就她偏不,反其道而行, 每每都主动挑事跟赵文君怼起来。

所以被楚年几下一套, 她就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起了赵文君的事。

“本小姐最讨厌装的人了, 那个赵文君, 我敢说全丰文镇找不到第二个跟他一样爱装的人!”

“小贩, 你可千万别被他柔柔弱弱的外表给骗到了,其实他可彪悍了,不仅力大如牛,还穷凶极恶,一个能打五个的!”

“真的,你别不信,我手里有他的把柄,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亲眼看见他一个人把五个汉子逼进了一条死胡同,然后只听‘咻咻咻’‘刷刷刷’‘啊啊啊’,有各种奇怪的声音从那条死胡同里传了出来,再然后赵文君从胡同里走了出来,那五个汉子却没有出来了。”

“我让下人过去胡同里看看,你猜怎么着,下人说,那五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全趴下了,动也不动的,一个个都被打的跟死狗似的!”

“就是赵文君把他们打成那样的!”

楚年:“”

姑娘忿忿极了:“我跟别人也说过这事,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他们都说一定是我看错了,说赵文君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可恶!这意思不就是在暗指我编瞎话诋毁他吗!?”

“本小姐才不是这么下作的人!真的是我亲眼所见!真的是大家都被他的表面给骗了!”

“哦,还有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也很有欺骗性!赵、文、君!”

“那么穷凶极恶的一个哥儿,比莽夫还能打,怎么能叫文君?也太奇怪了吧?而且,就算他没有那么能打,叫这个名字也很奇怪啊。他们家是开镖局的,家里全是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壮汉,他的几个哥哥不是叫铁拳就是叫快腿,就他叫文君,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不仅奇怪,还惺惺作态,真叫让人恶心。”

“但就算是这样,一听到他们家对外招婿,还是好多汉子争着抢着想上门呢,其中有不少居然还是读书人天呐,我真的不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更离谱的是最后定下来的上门女婿居然是丁秀才!你不知道,丁秀才一表人才,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写的一手好字,听说自从定下丁秀才后,赵家每年过年连门对子都不买了,全是丁秀才亲自写了后给他们家送过去的。”

“我真是纳了闷了,像丁秀才这么好的男人,提着灯笼都难找,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怎么就想不开要去给赵家当上门女婿呢?再说他一个秀才,跟镖局结亲,这多奇怪啊!”

这姑娘看赵文君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所有人都劝她克制,让她学着别人那样好好对待赵文君,千万不要得罪了赵家等等等等,说的她一个头顶两个大,别提有多烦!

根本没有人会像楚年这样,面带微笑,如春风一般和煦,温柔地听她说这些。

所以姑娘直接一口气说了个爽!

“说他一顿我舒服多了,小贩,你人真好,居然愿意听我说这些,来你这我不仅脸上皮肤的变好了,连心情都变好了。”姑娘痛快地洗了把脸,高兴地走了。

等姑娘走了,张彩花进来告诉楚年说外面没有客人了,可以歇一歇了。

楚年收拾着帘帐里的残局,心里面边还在想姑娘说的关于赵文君的那些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倒是张彩花显得很激动,把帘帐给合拢,跟要密谋似的走到楚年边上小声说:“楚年,没想到那个赵文君居然这么可怕,一个打五个,也太吓人了吧他天天来我们摊子,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楚年抬起头看她:“咦,你听到了?”

“嗯外面没有新的客人,这大小姐看起来泼辣不好惹,我听你们在里面一直嗡嗡嗡的,担心她找你麻烦,就走近过来听了听,谁知道听到这么多吓人的事!”

楚年笑了一下,说:“听那姑娘说的是挺吓人的,但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咱们也不清楚。”

那姑娘的个人情绪太浓烈了,楚年不会以她的说辞来评判赵文君这个人。

不过楚年的目的达到了,通过姑娘说的那些,他知道了一些赵文君的事。

是不是能一个打五个这点存疑不论,关于上门女婿丁秀才,楚年直觉里面有点事。

毕竟赵文君一开始来这,就是看中了木招牌上的字,想要买下木招牌。

但按照那姑娘说的,赵家的上门女婿是个秀才,写的一手好字。自己家里明明就有现成的,他干什么还要去买别人的字?

张彩花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惊叹:“我还是很难相信,那个赵文君看起来多可爱啊,谁知道背地里居然可以一个打五个,依我看,他不应该叫赵文君啊,而应该叫赵武君才对啊,而且他们家居然是开武馆的,完全看不出来哎”

“什么武馆啊,明明是镖局。”楚年哭笑不得:“还有,彩花姐,可别被那姑娘带歪了啊,他的名字叫什么又不是他自己取的,是他父母取的。而且为什么开镖局家里的孩子就不能叫文君了,谁规定的啊,我反正没觉得奇怪。”

“你说得对。”张彩花抓了抓头。

楚年想了想,说:“估计是他父母对他的祝福吧。名字是父母送给孩子的第一件礼物,一般都彰显了父母对孩子的美好祝福,他们家是开镖局的,他上面又是七个哥哥,到了他出生,见是个哥儿,所以他的父母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吧。”

虽然这么说,但楚年的另一个猜想其实是“期待”。

孩子的名字也不总是祝福的,有的孩子的名字一听就是满满的父母对于他们的期待。

比如罗成才,比如陈中举。

再比如罗英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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