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出门时,莱恩叫来的特工正在用千斤顶升起黑色轿车。她从底盘下拆卸出几个小装置,和之前拆下的定位器一起放在一旁的地上:“这些是所有的了。”
罗莎琳礼貌地致以谢意。
特工将千斤顶卸掉,一把坐在了车库边的草地上,挽起一个微笑:“是我呀,伊芙。没认出我来吗?”
“我不太能认得出人来,除非他们出现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罗莎琳也不再客套,坐在伊芙旁边,“原来是你,那么座位下面和后备箱之类的地方真的没有监听器或者定位器了吗。”
“就这么不信任我?我有点失望了。”在看到罗莎琳一脸“我知道你是惯犯”的样子后,伊芙还是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好吧,虽然莱恩让我把所有的跟踪装置都拆掉,但出于职业习惯我还是留了那么几个。”
她将留在车上的最后十几个装置悉数拆下。
“留了那么几个……”罗莎琳用轻松的语气复述了一遍她刚说过的话。
“咳咳。”伊芙清了清嗓子,将地上的各种小装置收到一个盒子里,“这些真的是全部了,我待会还要去参加新人的培训审核。没有跟踪装置,你自己在都城活动时也要小心,毕竟你也知道的,最近不太太平。”
“要不载你一程?”罗莎琳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向草地上的伊芙招招手。
将伊芙送到办公室后,罗莎琳开车折返到了老城区的一座墓园旁。
她随意走进了街角的一家花店。风铃声在店内回荡,让她想起了多年以前独自徘徊在塔尔首都时无意走进的一家复古小店。红醋栗味香薰蜡烛燃烧的香味带她回到了年少时的冬天,母亲从远方给她带回来的那些酸酸甜甜的浆果。
“您好,请问来扫墓的话一般应该买什么花呢?”
“你也是第一次来看娜塔莎总统的吧?”店员热情地给她推荐着进门处摆着的大片红白玫瑰,“这是已故的总统阁下生前最爱的花朵,与女神同名的红白玫瑰。前来看望她的人很多,一般送上一束玫瑰就够了。”
一半是纯洁无暇的白,一半是神秘深沉的红。
像母亲一样。她的爱纯白无暇,而她身后埋藏的秘密无人而知。
罗莎琳请店员包了一支红白玫瑰,走向繁花盛开的墓园。
这里与她曾在塔尔路过的任何一座墓园都不尽相同。
青绿氤氲的草地上没有一座冰冷的立式石碑,取而代之的是零散平铺在青草间的石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