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毘沙门天的标志,亦是上杉谦信的战旗。
&esp;&esp;雪子咆哮着,冲向和马。
&esp;&esp;这速度如此之快,和马的切落甚至慢了一点点,只打到手腕。
&esp;&esp;如果雪子手持的是太刀——不,哪怕是小太刀,和马也已经被刺穿心房。
&esp;&esp;噗呲一声,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插进雪子胸口。
&esp;&esp;要不是知道自己这刀有问题,和马肯定觉得雪子没了。
&esp;&esp;雪子持刀的手垂下了,匕首掉在地上。
&esp;&esp;但是词条没灭,所以人没死。
&esp;&esp;不过看起来词条变得暗淡了,如果不赶快结束这一切给她包扎,只怕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也无法保证她没事。
&esp;&esp;和马轻轻的把雪子放下,拔出刀来。
&esp;&esp;刚刚倒地的坂田晋作忽然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要起来跟和马拼命。
&esp;&esp;但是他这样挣扎,伤口如果被扯大了,出血变多了,本来死不了也会死的。
&esp;&esp;于是和马专门到门口捡起那案几,回来把坂田晋作给拍晕在地上。
&esp;&esp;会捣乱的人已经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说服白峰雨音了。
&esp;&esp;和马出了空屋沿着走廊小心的滑到了刚刚自己破开纸门的地方,回到了坂田夫妇镇守的大屋,捡起扔在地上的刀鞘。
&esp;&esp;还刀入鞘之后,他来到当时被坂田夫妇挡住的门前,一用力拉开门。
&esp;&esp;门外,是开满绣球花的庭院。
&esp;&esp;明明离六月还有几天呢,也不知道这绣球花怎么就开了。
&esp;&esp;庭院中央有一棵大树,和马看不出来是什么树。
&esp;&esp;树的另一边,是另一座日式建筑,只不过建筑向着庭院这边的拉门已经全都打开。
&esp;&esp;正是因为建筑内的灯光,和马才能看清楚庭院内的绣球花开。
&esp;&esp;白峰雨音站在建筑的屋檐下,一身黑底色白山岭纹的和服。
&esp;&esp;那完全素色的和服,跟满庭院的绣球花那艳丽的色彩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esp;&esp;唯有她头上那红色的发夹,像是在呼应着庭院内的色彩一般。
&esp;&esp;和马拎着刀,大步走进雨里,走向花和雨的幕帘另一侧的白峰雨音。
&esp;&esp;白峰雨音也走下面前的台阶,走进花海。
&esp;&esp;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接近,直到能透过雨幕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才停下。
&esp;&esp;和马这才注意到她拿着刀。
&esp;&esp;而且那刀,跟自己的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一样,正冒着灵光,怕不是抽出来的时候,一样刀刃带火。
&esp;&esp;当然那只是和马战斗到现在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导致的幻觉。
&esp;&esp;白峰雨音开口了:“你能到这里,雪子和晋作桑已经死了吧。”
&esp;&esp;“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esp;&esp;“我想信的!”少女嘶嚎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可就算是你,让我信这种话,也太离谱了!”
&esp;&esp;和马只能承认:“确实。那两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阻止我的意志,我的确感受到了。”
&esp;&esp;不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去战斗,哪怕只有一点点手下留情的念头,死的就是和马了。
&esp;&esp;刚刚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死斗。
&esp;&esp;没有人比和马更清楚这一点。
&esp;&esp;当然,还有很多方法可以选择,比如给那两人包扎,然后带过来给雨音看什么的。
&esp;&esp;但是和马知道,那样只能暂时阻止雨音,并不能拯救她。
&esp;&esp;白峰雨音必须死,然后北川沙绪里才能获得新生。
&esp;&esp;从这个角度讲,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了。
&esp;&esp;现在和马对面的人,是彻头彻尾的极道千金白峰雨音,她以自己的意志继承了白峰会,并且准备用一场死斗,来祭奠逝去的家人们。
&esp;&esp;这是杀死白峰雨音的最好的机会。
&esp;&esp;白峰雨音开口了:“你不为自己辩解几句吗?比如跟我说说我率领白峰会杀向福寿帮可能殃及无辜平民什么的。”
&esp;&esp;“那和我的目的无关,我今晚想拯救的人,只有一个。”和马平静的说。
&esp;&esp;白峰雨音笑了,冷雨中,那笑容如此的凄楚。
&esp;&esp;“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跟说过了,你们排演的那个演武剧,幼稚得可笑。现实从来就不会以大团圆结局。”
&esp;&esp;雨音的话,让和马想起了高三文化祭的时候,想起了由冈田杏里编写剧本的演武剧。
&esp;&esp;那时候和马也跟她打了一架,然后很轻松的取胜了。
&esp;&esp;今天大概不会那么轻松了。
&esp;&esp;原来,神宫寺玉藻说的,我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是这么回事啊。
&esp;&esp;安排这样的戏码,主宰命运的家伙还真是个混蛋啊。
&esp;&esp;但是,在这末法时代,我可不会这样轻易的让你如愿。
&esp;&esp;就算舞台不变,我也可以把悲剧变成喜剧。
&esp;&esp;因为我桐生和马早就下定决心,要帅气的告诉那个姓白峰的女孩:
&esp;&esp;命运,不过是沉睡的奴隶。
&esp;&esp;下一刻,和马一甩因为雨水而不再飞扬的红围巾,于是这布料奇迹般的又飞扬了起来。
&esp;&esp;在大雨中,如战旗,如火炬。
&esp;&esp;白峰雨音看在眼里,轻轻一拉和服的衣领,向后一甩,于是她的裹胸布和肩膀都露了出来。
&esp;&esp;雨水落在她的锁骨上。
&esp;&esp;然后,白峰雨音拔出手里的刀。
&esp;&esp;长刀出鞘的瞬间,雨忽然暴虐起来,原本直上直下的雨丝,突然六十度倾斜。
&esp;&esp;风向也随之改变,风从白峰那边吹来,雨点哗哗的打在和马的脸上,迫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esp;&esp;和马眯着眼睛,隐约看见白峰扔下刀鞘,双手持刀。
&esp;&esp;她的手已经从和服的水袖中抽出来,于是落在腰上的水袖仿佛缎带一般疯狂的舞动。
&esp;&esp;和马深吸一口气,拔出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
&esp;&esp;刀出鞘的刹那,风向再次改变了90度,雨丝从两人一侧扫过来,落在他们的侧脸上。
&esp;&esp;和马把刀鞘插在地上,双手持刀。
&esp;&esp;雨变得更大了,瓢泼大雨让雨音的身形变得模糊,她身后建筑的灯光也仿佛被大雨吸收了那般。
&esp;&esp;黑暗降临庭院,只有她手中的刀光依然清晰。
&esp;&esp;和马:“北辰一刀流
&esp;&esp;“桐生和马
&esp;&esp;“以及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
&esp;&esp;闪电炸裂,电光照亮了庭院,照亮了和马的脸和满园的绣球花。
&esp;&esp;少女用不输给和马的声音怒吼:“神道无念流
&esp;&esp;“白峰雨音
&esp;&esp;“以及断时晴雨!”
&esp;&esp;和马/雨音:“见参!”
&esp;&esp;电光炸裂,绣球花瓣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