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缓了会儿,才将季怀真抱回塌上,随手将裤子穿好,正要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便给季怀真拽住。
回头一看,见那坐在床上的人掩不住一身纵欲餍足气息,将燕迟的手腕一拽,懒懒散散道:“急什么,过来抱会儿,你大哥走了不是?我听见动静了,去将陆铮的信拿来念给我听听。”
如此一说,燕迟方想起来二人回来后只顾着胡闹,连正事都没办。
这两年来他过得清心寡欲,还是见着季怀真才如此纵情声色,他拿回陆铮的信回到塌上,点了灯,将季怀真揽在怀里。
季怀真问道:“写的什么?”
燕迟当即稳了稳心神,努力去看信,然而怀里抱着个人,这人满身痕迹,只稍微动上一动,就有东西流出来,弄湿燕迟胯间的衬裤。季怀真嚣张地拍了拍燕迟的脸,挑眉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还是不认识字?”
他从燕迟怀中挣扎出来,双臂搭着趴在燕迟膝盖上,仰头看他:“念吧。”
燕迟深吸了口气,正要读,季怀真却一把扯开他的衬裤,将那吐完阳精后稍稍疲软的东西捧了出来,神情认真严肃,像在研究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往上吹了口气。
燕迟:“……”
季怀真又道:“念啊。刚弄完一次,应当不会这样快吧。”
燕迟哑声道:“你故意的。”
季怀真没吭声,凑上去,在那软软的东西上亲了一口,又亲一口,不等亲到第三口,就眼睁睁看着那疲软的东西变粗变硬,指着他的鼻子,几乎快要贴上他的嘴。季怀真的脸贴了上去,拿柔软脸颊去剐蹭着敏感茎头,他仰脸看着燕迟,故意道:“殿下,你怎么回事啊?”
不等燕迟阻止,凉手朝那又热又硬的东西摸上去,冰得燕迟头皮发麻,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身便被包裹进一处又湿又热的紧窄地方中去。
意识到季怀真在做什么,燕迟整个人险些要炸开,全身的血一瞬间都往身下涌。
季怀真刚把那东西含进嘴里,撑得他嘴巴疼,还没完全适应,便被燕迟抓着提了起来按在榻上,嘴里叫嚷道:“慢点,慢点,碰着头了!”
燕迟双眼血红,忍无可忍,全身可怕地紧绷着,一手垫在季怀真脑袋下面,把人全部笼纳在自己身下,又一次狠肏进去。
本来体谅季怀真一路跟他长途跋涉,想着今晚潦草弄上一两次过完瘾便罢了,谁知季怀真非要不知死活地挑拨,燕迟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崩弦,将季怀真按在榻上,不管他如何求饶,威逼利诱,认错叫骂,都不再理他,又把人结结实实地干上两回,才算作罢。
又两回过后,季怀真终于心满意足,身体虽累,精神却好,半坐在榻上,往旁边一看,燕迟背对着自己,缩在被褥中,一脸懊恼悔意,活似受辱般,恨不得把脸也给盖上。
季怀真忍不住道:“不就亲了一口吗,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燕迟不吭声,假装没听见季怀真的调侃。
“燕迟大将军,别害羞了,快把信找出来给我念念。”
季怀真又拽了两下被褥,示意燕迟出来,燕迟只闷头装死,过了半晌,才闷声道:“那你不能再胡来了。”
季怀真毫无诚意地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却并不打算听从,敷衍哄道:“哦……行吧。”
左右一看,信不见了,也不知方才胡闹时给推到了何处,二人又在榻上翻找一通,最后在地上找到。
捡起一看,那信险些给季怀真撕成两半,一些地方沾着乳白色黏糊糊的东西,燕迟满脸通红地拿衣服一擦,勉强能看清上面字迹。他又扯过被褥将季怀真裹住搂在怀里。
见他笨手笨脚,季怀真一开始是闷笑,后来忍不住,便大笑,笑到后来又不笑了。
他回过身,静静地看着昏黄油灯下燕迟的脸,看他年轻却强健的体魄,看他历尽千帆,却仍未被蹉跎耗损的少年意气。
季怀真突然道:“你应当像狼一样,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去敕勒川下跑马放牧,决不能一辈子都被一个身份困着。你这样的人,金銮殿才是你的囚笼,估计你也不想这样。”
燕迟沉默片刻,握住季怀真的手,反问道:“若我说,从前不想,现在想了呢。”
季怀真表情有些变了。
燕迟见状一笑,忍不住道:“怕我跟你外甥争?”
季怀真摇了摇头:“阿全不是当皇帝的料,我也不想让他当皇帝了。只是燕迟殿下,你可知你这一‘想’,又挡了多少人的路,给自己竖了多少仇敌?”他压低声音,凑近了道,“他先前装傻,是因为要借故留在你大哥身边,更要保住大齐唯一的太子,只要阿全和李峁在,就还有复国的希望,若你半道杀出也来争抢,阻挡他复国,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别蹚浑水,就让他跟你大哥斗。”
“他与我大哥斗完之后呢?谁又来当皇帝。”
见燕迟满脸正色,不似在开玩笑,季怀真明白了什么,也跟着正经起来,微微讶然,半晌过后拧眉道:“你真这样想?”
燕迟没有吭声。
季怀真面色冷下,眉梢吊起,阴阳怪气道:“燕迟殿下不是想着当了皇帝以后有三宫六院吧。”
燕迟微微恼怒,反驳道:“你又乱说什么疯话,一个就够折腾了,真要我享‘齐人之福’不成!”
季怀真冷哼一声,又胡搅蛮缠一番,问燕迟想要哪三宫,又想要哪六院,闹得燕迟直求饶,如此才把这茬揭过去。可当季怀真身一转,再度靠回燕迟身上时,又哪里有片刻前插科打诨的模样?
反倒心事重重地皱眉,瞥着燕迟手上的信晃神。
燕迟似猜到他心中所想,突然道:“你是不是后悔两年前对我说那样的话了?”
季怀真点头道:“有点。”
他又一想,燕迟方经历过丧父之痛,下手的又是他亲大哥,为着权力争夺,连兄弟之情也全然不顾——燕迟是被一步步推着走到今日的。
他不想争,却生来就是叶红玉与苏合可汗的儿子;不想当皇帝,却为着自保而立下奇功被推至风口浪尖,眼下已避无可避,似乎只有往前走那么一步,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才能护住手上有的一切。
若时至今日还不想,不是有大病,就是有大德。
燕迟笑道:“别想了,念信。”
二人依偎着,燕迟牢牢抱着季怀真,将信展开。
那信字迹潦草,写信之人定是时间紧迫,匆匆下笔,却事无巨细地交代了陆家被抓来上京后发生了何事。燕迟将信纸一翻,见背面空空如也,方道:“没了。”
季怀真皱眉道:“没了?不可能,我与陆铮乃是因利而聚,又不是至交好友,他闲来无事与我叙旧做什么,怪恶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