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郡公府公公,郡公寿宴王爷可会去?”
元福应道:“应当是会去的。”
云清笑得清朗:“劳烦公公和王爷说一声,我也想去。”
寿宴
开国郡公曾崇远,乃是跟随承安帝打天下的功臣,大瑜建立后,他得封郡公,女儿也入了宫,封为娴妃。
曾崇远没有趁机揽权,几个儿子也是正经科考入仕,曾家安安稳稳地发展到如今,已是枝繁叶茂。
如今储位未定,娴妃之子贺泓也是热门人选之一,支持者众多,再加上曾家本身的影响力,京中大半的勋贵都汇聚到了郡公府,给曾郡公贺寿。
府门前的车马络绎不绝,来的人也都身份显贵。
曾郡公的长子曾恒川正在门口迎接宾客,他是景序元年的两榜进士,现已官至户部尚书,是娴妃的亲哥哥。
云清跟在贺池的身后,听了贺池的介绍,抬头看向郡公府门口的中年人。
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型清瘦,下巴蓄着胡须,一身文人气质,不像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倒像是太学的教书先生。
曾恒川看到贺池两人,笑着迎上前见礼,“瑞王殿下,王妃,两位能来,父亲定然十分高兴。”
元福恭敬地递上贺礼,曾恒川示意管家接过,他则是亲自引贺池两人进门。
曾恒川引着贺池去了招待男宾的正厅,又让曾夫人过来接云清前去招待夫人小姐们的花厅。
云清虽是男子,但是既然嫁作王妃,坐席自然也要按照内宅夫人来分。
贺池看着云清,虽然不知他为何主动要求自己带他过来,但是想必他也不会想去和夫人们扎堆,正打算开口让他随自己一起,便见云清笑着和曾夫人见礼,爽快地跟她走了。
贺池:“……”
“王爷?”曾恒川见贺池看着云清的背影不动,疑惑地出声。
贺池本就冷淡的表情似乎又沉了几分,他应了声,径自往正厅去了。
——
另一边,花厅里已经热热闹闹地坐满了人。
郡公寿宴,受邀来的人家带的都是正头夫人。
纵然不少官员家中都有男宠男侍,却不会将他们带来参加这种宴会,因此整个花厅入座的都是各府夫人或是跟着长辈过来的未出阁的姑娘,云清一个男子出现在这里,显得颇为格格不入。
夫人们起身行礼,云清举止从容,丝毫不见局促,一些之前没见过他的人见状倒是对他多了些好感。
云清刚进花厅便注意到了苏婉儿,勉强的笑容遮掩不住她难看的脸色,她出手诱哄在先,云肃唆使他下毒在后,两人的计划却都失败了。
春猎回来后云肃送了几次信让他回云府,全被他丢在了一旁,估计两人这段时日都活在恐慌中,担心计划暴露被贺池捅到皇上面前。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云清无声地弯了弯眼睛,原主被他们逼死,自有他来讨债。
“王妃,您说是吗?”
云清收回眼神,笑着转头应了曾夫人的话。
曾夫人出身名门望族,处事极为大方得体,一边和众位夫人闲聊,一边也不忘了照顾到云清,在她的有意缓和下,花厅内本来有些僵硬怪异的氛围也慢慢变得轻快起来。
云清相貌俊美,气质温润,又极有才华,若不是嫁作王妃,本也是夫人们极喜爱的那种后辈,见他话不多没什么架子,多半只坐在一旁面带微笑地倾听,夫人们便也慢慢放开,聊起惯常爱聊的后宅八卦。
喝过一盏茶后,云清起身去方便更衣。
小丫鬟引着云清去了招待客人的院子,云清方便完,随着小丫鬟走出一段路后突然停住脚步。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迟疑道:“我的玉佩不见了。”
小丫鬟一听瑞王妃的玉佩丢了,顿时急出了眼泪。云清温声道:“许是掉在了刚才的房间,劳烦你帮我回去找找,应当就掉在这一路上,不用怕,找不到便算了。”
小丫鬟听云清语气和缓,心里十分感激,郡公府治下极严,若是云清追究起来她免不了被责罚,她连忙应道:“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会帮您找到的。”
云清应道:“好,那我先回花厅,你若是找到了拿过来便是。”
小丫鬟连连点头,转身循着他们过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云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小丫鬟跑过垂花门,没了踪影,他才转身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原书中,四年后一位两广官员冒死进京,状告户部尚书曾恒川伙同两广盐运使张宣吉几年间贪污税银数百万两,举朝皆惊。
承安帝立即下旨彻查此事,天子震怒,无人敢懈怠包庇,大理寺日夜不休地查办,很快便把真相呈到了御前——和那名官员说并无二致。
荣华风光了二十多年的郡公府,因为此事瞬间破败下去。
拥护者众多的平王贺泓,也自请降爵离京。
几位皇子的储位之争瞬间便少了一位强劲的对手。
而这件事背后操纵的人正是主角攻贺澜,他以曾恒川的女婿为突破口,查到曾恒川贪污之事的端倪,从而设计揭开了他的贪污重罪。
对于这位女婿,原书提及过一段。
他本是京城小官之子,两次参加会试都名落孙山,只有个举人身份,以他的家世才干,根本够不着曾家的女儿,可他却不知怎么说动了曾家女儿和他私奔,弄得众人皆知。
曾家疼爱女儿,不忍心将她送去尼姑庵,这才不得已将女儿嫁给他,而私奔的日子,正是曾郡公的六十寿诞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