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穿着寝衣绕过屏风,用帕子随便擦了几下头发便扔到一旁。
他向来不?耐烦收拾这头长?发,在王府时阿舒会盯着他擦干,没人盯着他便不?管了。
他正打算吹灯就寝,院子里?却突然传来响动。
“谁?!”院子里?住的都?是贴身保护他的侍卫,他听到众人的呵斥声,皱了皱眉,在宁州境内,他实在想不?到谁会查探到他们的行踪还半夜登门。
云清听外面没有打斗声,打算推开门看看情况。
刚抽开门闩,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云清骤然一惊,对方竟然能悄无声息地?突破侍卫的防线,到底是什?么人?
他反应极快地?后退,可他不?会武,哪里?快得过对方。
瞬息之间,来人便将他往反方向拉了回去。
云清心?知不?是对手,顺着被拉回去的力道卯足劲抬膝便往对方腿间踢去——却被对方伸手抓住了膝盖。
下一瞬,他重心?不?稳地?撞进了对方的怀里?,熟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带着些咬牙切齿:“王妃,谁教?你的这招?!”
云清抬起头,正对上贺池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脸上的惊喜还未绽开,贺池看清他的模样后却是呼吸一滞。
云清黑发披散,整个人都?泛着潮气。
因为刚才的拉扯,他的衣襟也?有些散乱。
夏天的衣衫本就轻薄,头发上的水浸下来,浸湿了前襟,湿薄的衣裳粘在皮肤上,隐隐地?透出下面的风景。
卧房的门敞着,侍卫们因为刚才他动作都?留在了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撤回去。
贺池抿了抿唇,就着当前背向大门的姿势弯腰抄起了云清的腿弯,把人严严实实地?藏进了怀里?。
云清猝不?及防地?被贺池打横抱起,不?得不?伸手揽住对方脖颈。
云清虽然清瘦,可他身形修长?,体重自?然不?轻,贺池抱着他却是极为轻松的模样。
云清看着贺池红红的耳根,想起刚才的乌龙,后知后觉地?笑出声来。
总觉得贺池被惊得瞪大眼的时候头上看不?见的耳朵像是都?噌地?一下竖了起来。
他没忍住撑起身体抬手摸了摸贺池的头顶。
自?然是没有耳朵的。
见贺池低头看他,云清动作顿了顿,然后便弯着眼睛又捋了两把:“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清冽的嗓音被压低,听起来又轻又软,像是在哄小娃娃。
“圆圆乖。”
心眼
贺池脚步一顿, 眼?神骤然变深。
他几步上前把云清放回床上,见他仍然无知无觉的模样,低头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云清轻轻抽了口气?, 开口却仍是那种哄娃娃的语气?:“呀, 小狗咬人了……”
话还没?说完, 他的尾音便被吞进腹里。
贺池的吻又急又凶地落了下来。
云清的后背抵在床榻上,整个人都被贺池的气?息强势地拢住。
贺池闻着云清身上熟悉的味道,压抑了两个多月的感情喷涌而出?,烧毁了他脑海里崩着的那根弦。
他不?受控制地越吻越深,像是想把身下的人吞吃入腹,融进骨血。
云清一开始还能勉强回应, 等到后来,他的唇舌都被吮得发麻,呼吸也被攫取。
他下意?识抬手想把人往外推,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手腕。
带着薄茧的手顺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带来一片颤栗。
云清气?息滚烫,神智也一片混乱,直到被腰侧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他才忍不?住闷哼出?声?。
“唔……”
声?音里带着痛意?, 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贺池动作?一顿,当即便撑起身子?,整个人的攻击性瞬间敛起,神情里尚凝着残留的欲望,眉眼?间却带上了担忧:“怎么了?”
说话间他已?经伸手掀开了云清的衣角, 看到了红肿一片的地方。
云清眼?里一片水光, 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他眨了眨眼?, 腰间的凉意?让他回过神来。
“前夜在林间露宿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大夫说不?碍事,擦几日药便能好。”
他的嗓音还带着哑意?,语气?却寻常,显然并?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在山林间被蚊虫叮咬是寻常事,贺池自?己过得糙,对这些从不?在意?,被叮咬了甚至都不?会刻意?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