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1/2)

然后在无声息的颔首示礼之后,便折转身形,从诸修划归的“决死法坛”范围之走出。

于是,楚维阳又依照着顺序,看向了一旁的允平。

“允平道友,且稍待一会儿,教我恢复一下法力……”

只是原地里,楚维阳的话还未说罢,忽地,一道道悠扬的钟磬之音自山顶道宫之内传出。

几乎闪瞬间,早先时冉靖所曾经言说过的话,便涌现在了自己的心头。

所谓的酒会丹宴,无外乎是各自寻着散漫的借口,博取声名的同时,将那些杂鱼先清出场;再然后,则是由东道主持,商议个甚么议题,许是便以伐火龙岛之事的位次,分出上下高低来。

只是纯粹酒会丹宴的进境,对于楚维阳而言倒没有甚么,可是这样的进程变化,也同样意味着,那因着酒会丹宴而在自己身上布下来的局,那些朦胧雾霭之中缠裹而来的丝线,大抵也该在此时间又紧绷了几步。

许是已快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思量及此之时,楚维阳眼眸中有波澜升起,复又消弭了去。

他兀自带着那平和的笑容。

“看来今日是不巧了,咱们且去演法宫,听听此地东道,皇华宗的张道友要言说些甚么罢。”

话音落下时,自有允寿出声,与楚维阳应和着闲叙两句,便要走出庭院,往山顶去。

而原地里,那一闪瞬间楚维阳目光之中的杀念变化,却教允函瞧的真切。

也因为,到底允函还是颇疑惑的朝着山顶道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去走个过场的事情,还未到真个出手斗法的时候,怎么五毒道人这也要动杀念。

是了,和那日几若没甚么分别的眼神呢……

……

许是动身的时候便已经晚了些,等楚维阳走入演法宫内的时候,四面的莲花法台上,乌泱泱一片,已是人挤人的状态。

也懒得再挑选甚么地方,楚维阳心道,这又不是那甚么紫霄宫,于是,遂顺势与神宵宗一同并排坐在了一起,正好被允寿和允函两人夹在正中间。

而自坐定的闪瞬间,楚维阳的目光便从人群之中横扫而过,在观瞧着此间诸修的同时,也既有目的一样的找寻着几个目标。

左炎,还在,也不知拿话忽悠了谁,正拢着一群人,似已经聚起势来。

张有观,也还在,此时间一个人静坐在演法宫的角落之中,接连这么久的酒会丹宴过去,此人仍旧是一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模样。

再看去,有几位以杀伐手段著称的战力高绝的大教道子也都在,连冉靖的身形也教楚维阳瞧的真切,许是经过了几场杀伐,如今身形气势中愈见冷肃,愈像了离恨宫的道子。

可正此时,当楚维阳的目光已经在人群之中都转过一圈了,忽地,他目光顿住,复又从人群之中扫过。

卢北海呢?

许是瞧见了楚维阳四下里张望的目光,允寿随即开口问道。

“五毒道友,这是找谁呢?”

稍稍思量了一瞬,楚维阳自觉地,那等元门的散修,与神宵宗道子也该没甚么干系,也是,楚维阳便坦然将卢北海的名字说与了允寿听。

闻听得此言,却见允寿笑了笑。

与楚维阳一走进庭杰道宫内便只顾着大快朵颐不同,这些时日里,允寿同样是曾经与诸修有过交流的,知晓些发生过的重要事情。

事关卢北海,正是其中之一件。

“事情……贫道不大好明言,只是因着道途之争,卢道友与剑宗的靳道友生了些口角,于是往决死法坛上走过了一遭,当然,只是分得了胜负高下……”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几乎下意识的看向另一角,那是谢姜与靳观并肩端坐的身形。

如今靳观仍然安在,那么胜负已然不必多说。

许是共情在了剑宗这一点上,许是共情在了散修这一点上,总之,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连楚维阳都不禁生发出了些许戚戚然的悲怆情绪。

也正此时,皇华宗的张都道人缓步走上了法坛的正中央。

“诸位!请静听贫道一言——”

山雨无声细似尘

决死法坛上,张都的声音清朗的传递开来。

其辞藻华丽而兼具古韵,将一桩并不存在的勾连与造孽事情娓娓道来,恍若是真个有这样的画面感切实的呈现在了诸修的眼前。

错非是攻伐火龙岛的事情乃楚维阳与张都在最初时商定,只怕是这些话教楚维阳乍一听了,都要信以为真。

只是到底晓得背后的真相,这会儿时,楚维阳小半心神听着那虚浮的言辞,又泰半心神仍旧随着不断扫过的目光,探看向整座道殿之中,探看向那些或熟悉又或陌生的身影。

到底是谁给自己布下了这个局?

除却神宵宗弟子之外,又有谁,会在不经意间主动或者被动的成为新的棋子。

正这般思量着,道殿内,气氛陡然间热络起来。

轰然的声音气浪将楚维阳从那猜度不出答案的思量之中惊醒过来。

那愈渐嘈杂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次将张都的声音都淹没在其中,唯独某几个闪瞬间断续的声音,在张都几乎声嘶力竭般的高声呼喊之中,方才能穿透过那层叠的声浪,传递到所有人的耳中来。

“因火龙岛血煞道传承法统而起,故清缴因果,亦当应在此处!”

“彼等法统传续,列分一十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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