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节(1/2)

可偏偏是这样的说法,却教楚维阳深信不疑。

原地里,楚维阳这才神情稍稍显得温和了些。

“既如此,那便恭喜孟道友了。”

而就在话音落下时,远远地,天宁道城之中,已经有接连数位上明宫的道子飞遁而至。

再是破而后立,此刻孟怀真都是有伤在身,如此状态,岂能有跃出藩篱的力气?

好在,不论是养伤还是晋升修为,虽然孟怀真自己未曾有所准备,但是天宁道城之中便是上明宫的驻地,自然有着为大教道子准备好的各种无上宝药,从养伤到静心,从凝神到聚气,应有尽有,此时间,尽都被上明宫的几位道子送来。

当然,楚维阳防备着孟怀真,这几位道子也有着防备楚维阳的意思在,毕竟,这五毒道人的凶戾已经可见一斑,若是趁着晋升的机会下狠手,只怕要教人走火入魔而身殒道消。

就在无端的闪瞬间,两边又要心弦紧绷的时候,连楚维阳自己都打断折身往后退上几步以示“无害”的时候,忽地,道人的身形一顿。

他猛然间折身回望向某处空地。

五色灵光倏忽间由远及近的洞照而来。

“恭喜?五毒道友这话说得太早了些,怕是未见得罢!”

以器御人正主来

那煌煌道音尤还在半悬空中回响着的闪瞬间,远远地,那道五色灵光便已经兜转回旋着由远及近的抵至了楚维阳视野的近前。

继而,那兜转的五色灵光之中,一个身形教人觉得甚为陌生的中年修士从那五色神华之中走出。

几乎下意识的,楚维阳挑了挑眉头——难不成这世上除却自己与被动传法的孟怀象之外,竟有着掌握五行遁法的第三人么?

惊疑不定之间,楚维阳仔细观照着那人身形显照过程之中的道法余韵,随即便又神情自若起来。

如今的楚维阳几乎可以称之为五行遁法之道的方家,人世云云诸修之中的唯一经师!

他在很短暂的时间内便已经有所洞悟,那不是切实的被一位修士所掌握继而施展出来的道与法,其余韵本身并不圆融。

想来能够被这道子自身所掌握的五行遁法,至多只占五分之四,其中最为熟稔的那一部分,也只得五分之三而已。

余下的那些并非是源自于中年道人自己道法的力量,而是源自于某一件五行宗的宝器,源自于自身法力对于宝器的灌涌,进而所映照出来的道法力量。

而又因为宝器本身的道法映照,在法力充沛的情况下,往往又是恒定的。

因而根源上的不动,浑厚程度上的不同,都明晰的叫楚维阳能够感觉到那五色遁光之中的不谐。

只以五行遁光而言,这不过是样子货而已,甚至唬不到太多的人。

毕竟此间立身者,尽皆是大教道子,真正才情高卓的人,哪怕是不通晓五行之道,捕捉道法余韵之上的灵光兜转是圆融还是不谐,这一点尤还显得轻而易举。

而将这余韵捕捉之后,只消稍稍思量,诸修便能够揣摩与猜度到这中年道人所用的“障眼法”,哪怕所思所想未必有这短短闪瞬间的楚维阳在心神中印证的这样清楚,也不至于轻易被人唬骗了去。

只是,闪瞬间洞悉了此人身上关乎于遁法的真相之后,楚维阳的神情未见得有多舒展,反而紧接着便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

此时间伴随着那中年道人的身形展露,其勃发的气机也一点点的映照在了诸修感应之中。

如果说,早先时曾经殒命在楚维阳手中的那位五行宗的门人,一身修为气机,尚还算五成于筑基境界之中,五成于丹胎境界之中,相对显得比较均衡,比较恪守古往今来的规矩的话。

那么此刻诸修眼前的这位中年道人,同样处于叩开门扉的过程之中,但是仔细感应去时,却只有一成还在筑基境界之中,余下九成尽都在丹胎境界之中!

这等状态,便属于对于古往今来诸修共尊的规矩较为破坏性的践踏了!

虽然说这中年道人的修为境界尚还有一部分在筑基境界之中,而事实上,即便是在圣地大教之中,有九成的道法根基驻足在丹胎境界,都可以视之为晋升修为境界成功了,余下那一成,会在巩固和蕴养的过程之中自然而然的蜕变与升华。

此刻,楚维阳便怀疑,这眼前的中年道人暗中施展着甚么较为隐秘的秘法,将这一成的筑基境界修为紧紧地锚定。

否则依照此人那浑厚而悠长的道法气韵,楚维阳很是怀疑,寻常状态下,许是只偶尔一个呼吸间的倏忽,便会教自身的修为境界彻底稳稳地完整驻足在丹胎境界!

这会儿,反而是竭力的维持着那一成的筑基境界道法意蕴,反而更见得艰难与功力。

可是这样的事情未免过于吊诡。

愈见得此人的“勉力支撑”,便也愈见得那人无需言语便足够展露出来的恶念!

而与此同时,更教楚维阳心中觉得警醒的,则是这中年道人只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色道袍,那不是五行宗制式法衣的模样,更不是有如楚维阳的乾坤法袍这般本身便具备着某种加持妙用的宝衣。

那是再纯粹再质朴不过的青色道袍。

不论五行宗凋敝成甚么样子,总还不至于缺了门中修士一件衣裳穿。

楚维阳尤其喜欢、并且善于观察细节,见微知著间,反而是在于这一点上,教楚维阳猛然间察觉到了不妥。

一成的筑基境界气韵,对于楚维阳而言尚还算不得甚么,说得难听些,便是十成十洞入丹胎境界,只要是初涉此道,未曾于丹胎境界深耕过,楚维阳便有着足够一战的底气。

胜负不论,至少越境一战,无有性命之忧。

而且勉力维持着那一成,意味着在这一点上,哪怕那人的恶念如何的强大,却尤还保持着最后对于古往今来诸修共尊的规矩那几乎敷衍一样的尊重。

敷衍的尊重仍旧是尊重。

但褪去了那一身五行宗的制式道袍,却意味着眼前的人已经在这一领域之中,彻底的破去了属于圣地大教,属于宗门的荣辱,属于师门因果运数等等诸般限制!

便是如楚维阳这样的散修,尤还有静修的道场。

可眼前的人,只怕于此间已经变得真正肆无忌惮起来!

果不其然,当楚维阳一念思量及此的时候,那飞遁至孟怀真侧旁的上明宫诸修之中,便已经有人对着那中年道子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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