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节(2/2)

经典因人而成,天意循果赐名。

《琅霄山主说九法三相真形妙经元典》

天赐之名。

而也正是在这一顷刻间,那前所未有的天机灵犀与香火之力凝聚而成的牵系力量,终是在这一刻变得明晰起来。

天地在楚维阳的眼中开始变得截然不同。

在乎于此,在乎于彼。

思感与念头的牵引之中,楚维阳的神形映照在了那悬空之中的虚像里面。

道人后知后觉的仰起头来。

遂见得那滂沱光雨的源头处,那悬照的《玉册》上,有着一道更为虚幻的门扉洞开。

门扉之中,有古之无名道宫洞开,霎时间,天机灵犀与香火之力的隔空之间牵系,在这一刻变得更为明晰与具体起来。

仿佛此时间,从始至终楚维阳所作所为悬照而成的虚像,尽皆被那道宫所拓印,所封存。

而也正此时,无端的因为这牵系所传递来的某种神韵教楚维阳明悟。

一切尽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楚维阳以著录经典的伟业,以盖世妖孽的才情与底蕴,触动了《玉册》,虽远远还非是眺望这一领域的修为,但是因为古之盟书本也未曾圈定这种现状,楚维阳竟因之而获得了注名于其上的机会。

虽无神境之修为,却有真人之尊名!

那一领域跃出藩篱最艰难的一步,已经在著录经典的这一刻被楚维阳提早走出!

于是,道人扬起了手来。

那顷刻间,他手中的笔由虚转实的闪瞬,漫天的光雨倒卷,化作灵墨,汇聚在了笔锋上。

这咫尺天涯的一笔,终是在这一刻落下——

“辟道衍相形神阐妙真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玉册》上,那洞照的朦胧门扉,以及那门扉之中显照出来的玄虚道宫,在拓印了一切的幻象之中,便旋即消隐。

而一同随着那玄虚道宫而消隐的,则是楚维阳挥笔落下的字迹。

“辟道衍相形神阐妙真人”

就像是天机有应,进而自行以光雨化成楚维阳经、典的名字一样,这一刻,虽然是楚维阳自行挥笔,但是在那一顷刻间,冥冥之中天机有所感应,则是几如福至心灵一般的玄妙状态,像是自然而然的依循着本能的书写。

天人合一。

玄妙之处大抵如是。

可是这终究不是楚维阳真个跃出了藩篱,驻足在了那一境界之中。

或许倘若楚维阳此时间是金丹境界的巅峰修为,依仗着自身过分浑厚的根基底蕴,许是能够教这诸般常驻。

但道人终归仅只九炼丹胎的修为境界,纵然提前“抢跑”,所累积的底蕴极为有限,离着这样高远的修为境界尚还有着极渺远的距离。

他所能够注名于《玉册》之上,一切尽皆依凭着此时间自己著录经、典的成就,但是当这经、典已然彻底铸就,当那天赐的名讳也已经落在了道书原本之上,一切伟业与天机之前的牵系缓缓衰退的时候。

根源处的依凭不复存在,同时间引动的,则是楚维阳在这一玄妙境遇的退却。

楚维阳落在《玉册》上的字迹在消隐,楚维阳自身也在那天人合一的状态之中缓缓地退却。

但也偏生正是这样的时刻,反而是《玉册》上,那被楚维阳书就了名讳的那一根玉简,虽然其上字迹不存,但是却陡然间灵光尽皆内炼了去。

楚维阳能够有一种感触,那自己书就的“辟道衍相形神阐妙真人”之字迹实则仍旧存在着,只是随同着灵光一同消隐了去,倘若来日自己于金丹境界有所成就,在此涉足在这一境界之前,那么今日的妙境将会复现,并且使得楚维阳长久的驻足。

而且,当楚维阳自行退出了那种天人合一的无上玄境的同一时间,《玉册》的变化仍旧在持续着。

或许是楚维阳成功注名于其上,彻底的刺激到了《玉册》,焕发出了这一古宝至宝的真正无上声威。

那一切浑厚的玉光清辉不仅未曾消隐了去,反而更为浓烈的垂落在了楚维阳的朦胧幻象之上。

几乎顷刻之间,楚维阳几乎有了一种想要从这朦胧幻象之中蜕变出切实神形来的错觉。

但是这样的变化终归未曾发生,但是已经极尽于凝实,并且曾经切实落笔的那支笔,此刻却疯狂的吞纳着玉光清辉。

漫天的光雨几乎尽皆凝聚在了笔锋处,蓄养在笔中,成为灵墨。

而也正此时,楚维阳几乎福至心灵一般的,忽地朝着天泰道城的方向一招手。

霎时间,一道灵光倏忽间真个破空而至,再看去时,却是楚维阳真个书就了道书经典的那只笔,被他隔空间祭出。

说起来,这支笔甚是寻常,乃是楚维阳昔日以灵玉凝练玉髓时所剩下的边角料,后来闲暇时打磨时间用,才制成的。

这符笔玉质的笔身上,是天青与湖蓝二色渐变,兼且内里有着玉矿石本身的杂质,自然而然的交错成一道又一道絮状的白色云气雾丝。

乍看去时,天海层云混成一体而已。

而也正是因此,这符笔虽然材质极寻常,却又因着这份恰到好处的精致,而被楚维阳好生保存。

这电光石火之间,楚维阳也曾经思量过,要不要在顷刻间,以无上宝材级数的灵玉,临时炼成一支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