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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的血漂亮么？”顾云舒看到朝曦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伤口处，突然低声哑笑，“你果然也很喜欢它。”
&esp;&esp;朝曦问：“你是改造人还是异种？”
&esp;&esp;顾云舒语调上扬：“都不是。如此漂亮的色泽当然只能是我伟大的主赐予我的。”
&esp;&esp;路就要到尽头, 朝曦隐约能闻到那扇高门散发的血锈味,
&esp;&esp;她压下心头的烦躁，继续问：“你不是顾氏财团的少爷吗？你为什么要加入反联盟, 推翻你的主家？”
&esp;&esp;顾云舒猩红的眼瞳散着诡谲的光泽, 食指竖在嘴角, 似笑非笑，语气肯定：“你在套我的话。”
&esp;&esp;“告诉你也无所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主。他指引我看到世界的真相，他悲悯地原谅了我财团出身的罪孽，赐予我新生, 洗去了低贱的人类异能，赋予我神的力量。”
&esp;&esp;“你的预言能力原来是献祭了你原本的异能才换来的。”朝曦重新解读了一遍顾云舒狂教徒式的发言。
&esp;&esp;顾云舒神色忽地阴冷下去, 充斥不详气息的眼球冷冷地盯着朝曦，让人毛骨悚然：“你在污蔑我主。”
&esp;&esp;“我主慷慨大度，普渡万物。他不会希望看到你这种自私自利出现在它面前。”
&esp;&esp;朝曦不知道哪一句话触到了他敏感的神经，她清晰地感知到周遭的海水似乎不对劲起来。
&esp;&esp;海洋开始翻涌，倒灌的海水像沉重的山，托着整个海底移动，飘出令人闷到透不过气的咸湿气息。
&esp;&esp;这一刻，不知怎么的，顾云舒仿佛再度陷入某种狂热的情绪，他一遍又一遍地称颂黄昏之主的功绩，诠释他无比虔诚的追随。
&esp;&esp;他扑通一声跪下去，三拜九叩地向前蠕动。
&esp;&esp;朝曦望向顾云舒移动的方向。
&esp;&esp;不知何时，一座乌黑的人面鱼雕像出现在门口。它横在反联盟基地大门的中央，石刻的双眼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看向朝曦。
&esp;&esp;“咚咚咚……”
&esp;&esp;朝曦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急促起来，几乎要迸出嗓子眼。
&esp;&esp;那是什么东西？
&esp;&esp;人面鱼的双眼似乎有股魔力，牢牢攫住朝曦的心神。
&esp;&esp;“嗡——”
&esp;&esp;海水剧烈地翻涌，如猛兽般将她吞噬。
&esp;&esp;隔离海水的精神力屏障被冲垮，铺天盖地的黑色海水无情地抹平朝曦留下的足迹。
&esp;&esp;海底的高压随着恢复正常的海水一同袭来。
&esp;&esp;朝曦耳膜瞬间被穿破，失去大半听觉。
&esp;&esp;她强迫自己睁眼。
&esp;&esp;顾云舒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僵硬呆板地跪伏在地。他的后背似乎卧着一只看不见的兽类。那个东西贪婪地咬去顾云舒脊骨上的肉。
&esp;&esp;先是四肢，再是腹部，最后是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