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沫微微怔了一下,“怎么帮?”
霍一宁转身往自己那辆车走,片刻功夫就在后备箱里拿了搭火线过来,“知道接哪里吗?”
江以沫摇摇头。
霍一宁大概也料到是这种结果,便示意江以沫把引擎盖给打开,然后麻利地把搭火线接在电池上。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这才让江以沫再打火试试看,还真别说,车子很快就给打燃了。
“这位先生,谢谢你!”江以沫从车上下来,赶紧道谢。
霍一宁一边收搭火线,一边应道:“不用。不过,你这么破的车,赶紧换了吧。要是实在没钱,换个电池也行,不然,哪天在路上熄火了,还得阻碍交通。”
江以沫瞬间决定自己刚才的道谢多余了,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嘴怎么这么欠呢?
首席技术官
霍一宁开车离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江以沫,他刚才说觉得江以沫有些面熟,还真不是藉口。
他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就连她那辆打不燃火的车,似乎也有那么点熟悉感。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好心帮忙。
但确实,他想不起来。
这会儿开着车往玉皇观去,他想把昨晚的事跟柳道长说一说,顺便把画好的画像一并拿过去。
玉皇观的香火并不鼎盛,平常来的香客极少,但柳道长本人在业内却小有名气,只是一般的人不知道而已。
霍一宁去的时候,柳道长正在翻观里的一块菜地。这柳道长也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他受霍家供养,但此人并不骄奢,平日里观中都种有蔬菜瓜果,有时候还给霍家带些去。
如今正是春耕时节,柳道长照例是要种些黄瓜、茄子之类的蔬菜,以供自己食用。
霍一宁看着满头大汗的柳道长笑道:“柳道长,要不要我帮你?”
柳道长赶紧摆摆手,“霍先生去树下稍坐吃茶,我马上就来。”
霍一宁也不只一回看到柳道长种地,他一直想不明白,霍家给的钱也不少,他不至于还得自己种菜来吃。不过,霍老爷子倒是跟他说过,这修行之人,修的是心境,修的是无欲无求,不是金钱。
确实,柳道长拿着霍家的钱也没放进自己口袋里,都用来修缮玉皇观,而且是不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干。就这份诚心,怕是修行中人也是少有的。
待柳道长去洗了手过来,霍一宁已经倒了杯茶,自己喝上了。
见柳道长坐下,他便把画好的画像拿出来给柳道长看。
这乍一看吧,柳道长也觉得画中判官着实奇丑无比,仔细瞧瞧,发现霍一宁画的判官脸上还带了些许的笑意。
“柳道长,这画捎过去,几天能有回信?”
“这可说不好。快的话,当天就有回信。慢的话十天半月也不一定。”
“行吧,不着急。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说。昨晚”
霍一宁把昨晚被鬼调戏的事给说了一下,柳道长听完,笑道:“这么说,霍先生是欠了一笔风流债呀!”
“柳道长,我连人的风流债都不欠,何况是鬼。再说了,我们家做的是祖宗生意,从来都心存敬畏,何谈风流债一说。我是在想,这事跟我记得那判官的脸,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因为记得那位判官,就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霍先生,你想多了。阴差司职阴司,除了无常每日行走于阴阳两界,判官并不常行走于人间。当然,倒也不是没有,通常来人间,皆为公干。但不管是阴差还是判官,皆不可能与人交际,更莫说调戏你了。
你可能不知道,阴司律法严苛,而他们与人交际,往往改变人的命运,这在阴司是犯了大忌的,没有哪位阴差敢这么做,判官更不会知法犯法。所以,我想,调戏你的不会是判官,想是哪个得了某些机缘的野鬼,能有些本事,见你散钱,动了手脚也是可能的。”
霍一宁听柳道长这一说,也觉得有理。毕竟,柳道长对阴司之事知之甚多,而且他也深信柳道长不会哄他。
不过,他脑子里莫名就想起了当时听到的歌词,虽然只听过一遍,但回想起来居然还有点上头。
柳道长见他走神,唤道:“霍先生!霍先生!”
霍一宁这才回过头来。
“我看你近日劳累,正好,我那里正好备了些药茶,平常饮一些,对你有好处。”
“哦,那就多谢柳道长了。”
柳道长起身去给霍一宁拿药茶,霍一宁就坐在那银杏树下,微风轻拂着他的脸,空气中有淡淡的草木香,这是山林的味道。
小时候,他便常跟爷爷一起来这玉皇观,爷爷和柳道长在树下吃茶,他便在一旁玩耍。
他的父母早逝,每每说起这个,爷爷总免不了叹惋。
爷爷总说,人生没有大的追求,只求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长大成家,便能放心离开。
老天爷似乎成全了一半爷爷的心愿,倒是看着他长大了,至于成家嘛,确实没那个缘分。
他那时候年纪虽小,但还记得爷爷与柳道长说起过他的姻缘。
柳道长说,他天生便与阴司有缘,是生来就能吃阴阳饭的,但也因为如此,怕是难以成就姻缘。
那时候,两个大人聊这个,也没有避讳他,只当他是孩子,不懂大人所说。实际上,他把这话记在心上。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没有爱过谁,也没有对谁动过心。倒是有不少女孩对他表达过爱意,但他的心底终究是生不出半点涟漪来,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总是在他身上上演。
所以,哪怕他生意做到了全球华夏族所在区域,却与爱情不染。
但是……
他莫名想起了昨晚摸他的那只手,有点凉,还有点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