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不是让你躲开吗?”法器的声音又响起,“这黄符有些厉害,我没法替你拿下来,但我能弄死这家伙。”
法器说着,缠在那男人身上也就更紧些,男人的脸色虽有些难看,但却发出一声狂笑,“罚恶司判官又如何,不过就是个阴魂,就算你再厉害,也逃不过这朱砂与胎儿血写就的符纸。”
胎儿血?
有什么讲究?莫愁不懂这些玄门中人的事,但她看到法器几次试探那男子手中的黄符,终究没敢动,足以说明这符确定厉害。
怎么办?难道今天就真折在这里。
莫愁着急的时候,被缠住的男人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原本落在地上的钩子开始移动,慢慢地,那勾子就飞了起来,开始往冻住的莫愁飞来。
莫愁急,她的法器更急,既不能放了这男人,更不能让那钩子勾住莫愁。眼看着钩子靠近,千钧一发之际,莫愁耳边突然响起了诵经之声。而且,这声音颇为熟悉,像是霍一宁的声音。
经文声响起,原本已经到脖子边上的钩子,就那样停滞不前,也像是被僵住了一般。
此时,倒在地上正与法器缠斗的男人大惊,额头上已滚下汗珠,嘴里念着听不懂的经文,似乎还想动动手指上夹着的符纸。
莫愁的耳边,诵经声越来越响亮,如同环绕身历声一般,把她团团围住。下一刻,莫愁的身上突然金光四射,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个被法器缠住的男人吐了一口鲜血,顿时失了战斗力。
“怎怎么可能?”男人似乎还不太理解现在的情况。
莫愁带着金光走来,看着躺在地上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她的男人,“想勾了我?你也配!”
说着,一脚就踹了出去。
男人被莫愁整个踹飞,直接撞到墙上,再重重摔下来,满口是血。
莫愁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这才蹲下身来,“就是你?”莫愁像在罚恶司审坏鬼一样,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
“你你为什么会有佛光?”男人嘴里还在淌血,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明白,一个阴魂,一个判官,身上居然能有佛光。
佛光?
原来这是佛光。
难怪刚刚耳边一直是诵经之声,若没那诵经之声,怕今日她就真折在这男人手里。
“现在知道怕了?”莫愁的丑脸一笑,看着也就格外吓人。
“不,不可能”那男人不断摇头,“你怎么可能地藏王菩萨是男人,怎么可能是女人”
莫愁听他那话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地藏王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佛光,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地藏王。因为她知道,地藏王在哪里。
莫愁给他一耳光,“地藏王菩萨也是你这种恶人敢提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我乃阴司地府七殿阎罗泰山王座下,罚恶司判官莫愁是矣。睁大你的狗眼,记住我这张脸,以后入了阴司,老娘再好好跟你清算。”
莫愁说着,顺手扯下了男人手指上夹着的那道符,当那符纸沾上她指尖的血,很快就在手中成了灰烬。
“你你不是地藏王,我不怕你”男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没对,前一刻还惊讶,后一刻又要逞口舌之能,“你也不过就是法器厉害,没那法器,你能奈我何?仗着法器欺负人,无耻!”
他把莫愁的佛光归结于法器,因为那东西一直缠着他,确实厉害。虽然他也没想明白,这法器怎么能弄出那么大威力,但这时候,他好像也找不到别的解释。
“无耻?”莫愁笑了起来,“今天就给你开开眼,罚恶司判官是怎么无耻的。”
话音刚落,莫愁就朝着那人一阵拳打脚踢,只听得那人惨叫连连。差不多有一刻钟之后,旁边有个声音传来,“大人,你歇会,我来!”
莫愁这才停下手来,回头一看,秦九脸上带着伤站在旁边,手里拿了根铁戒尺,正咬牙切齿。
莫愁吐了口气,“你也不早点出来,害我手脚都打痛了。”
秦九一脸苦相,“我这不是刚刚”
“行啦,行啦,别解释,赶紧打,别把他给弄死就行。”莫愁退了两步,在院中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刚刚打的时候太用力,手都泛红了,她甩了甩手,那法器就缩回到她手腕上,“让你男人过来善后吧。这事,得人来处理,咱们办不了。”
莫愁掏了掏手机,这才想起刚才手机掉了。去草丛里找回手机,正要拨号码,这才想起,阴司的手机是无法打通人间手机的,只得叹了口气,“秦九,住手。”
莫愁让秦九去一趟霍一宁那里,自己则在院子里等着霍一宁过来善后。
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嘴都歪了的男子,如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说吧,你抓那些孤魂野鬼干什么?”莫愁歇得差不多了,这才过来问那男人。
那男人的嘴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怎么,觉得我一个阴司判官,拿你一个大活人没办法?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敢来这里抓你,我就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不信,你试试看。”
“阴司不管人间之事你犯了阴司法条”嘴已经被打成那样了,这个男人倒在地上还能跟她讲阴司法条,莫愁觉得还是打太少了,又踢了两脚。
“跟老子讲阴司法条,你死了再说!”
说完这话,莫愁还不解气,直接把人抓起来,按在墙上,朝着那张已经肿成猪头的脸,又是一顿狂揍。
齐霄赶来的时候,莫愁正揍得上头,有点停不下来。
“莫愁!”齐霄大喊一声,上前拉开了莫愁。
“哥,你还真来。可惜,你来晚了,架都打过了。你要是早点来,还能帮妹妹一把。瞧,这个么臭东西,你妹妹我今天差点折在他手里。”
莫愁看到齐霄还有点委屈,刚才多凶险,她都以为自己要完蛋在这里。
齐霄看了一眼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掏出自己的判官笔来,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便把那男人给圈在里边,然后拉了莫愁到远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