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炙双手缓缓插进兜里:“你这是,被我感动到了?”
“才不是因为你呢。”孟凭歌吸了下鼻子,反射性地瞪了他一眼,倏地指向那台二手电脑:“是因为那部电影。”
“哦。”姜炙看了眼,信了:“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玩熊吧。”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一步一拖地进了自己房间。
他不知道的是,孟凭歌关上门沉默地揉了揉那熊的耳朵后,眼泪啪嗒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熊的手感还是那样的柔软,软到让人不想要松开。
不行了,要掉眼泪了。
抿紧唇,孟凭歌将那熊重新推回柜子中,把要带的东西纷纷取出,收拾进了箱子里头。
第二天早上。
孟凭歌在闹钟的作用下迷迷糊糊醒过来后,伸出手摸索着取过手机,关掉闹铃伸了个懒腰,大剌剌地瘫在床上又眯了一小会儿,才换起了衣服。
她拉着行李箱刚走到客厅,江雨那边也打开了卧室门。
孟凭歌将头上的针织帽子往下压了压,说:“”我们现在走吗?”
江雨笑眯眯道:“好啊。这儿到客运站的地铁还在修建,没有开通,我提前约了个车,司机说他快到了。”
“okk~”孟凭歌伸手比了一下,马上就和姜宇一块儿带着行李箱出了门。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人还没到度假山庄呢,心就已经飞了过去。
谁晓得,两人刚坐上车不久,司机师傅一个不留神,就和另一辆车撞上了,吓得孟凭歌和江雨立马化身尖叫鸡。
好在不是特别严重,至少大家都很安全。
两方司机下车后,撸起袖子开始理论,场面一度发展到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地步,直到交警过来,两边的情绪才变得平静。
两个人叹了口气,只得将行李箱拉到马路边,准备另外打一个。
屋漏偏逢连夜雨,附近在修路,这会儿比较堵,很多车都堵死在了那儿,饶是已经有司机接了单,也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来,孟凭歌忍不住搓了搓手:“他还过不来吗?”
“是啊,”江雨叹气,“那边太堵了,寸步难行。”
“好吧,”孟凭歌往手心里头又呵了呵气,“我们还能赶上客车么?”
江雨拧着眉:“不知道呢……无语。”
就在这时,一辆干净铮亮的黑色保时捷突然从旁侧街道呼啸而来,将车屁股一甩,十分潇洒地停到了孟凭歌旁边。
孟凭歌怕自己碍着人,正准备拉着行李箱去一边等,那辆车的车窗已经降落,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在等车?”
孟凭歌的脖子顿时跟锈住了似的。随后她循着声音一望,就看到了,姜炙。
对方穿着一件廓形硬朗的棕褐色工装外套,单手扶着方向盘,此时正懒懒散散地看着她:“去哪儿啊,要不要我做个好人,载你?”
孟凭歌还没回答,江雨已经抓住她手臂,疯狂摇晃:“好帅啊!比我男朋友帅多了。歌儿,他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不止是江雨如此,就连路过的行人,也会忍不住偏过头来看他,再激动万分地和同行的人窃窃私议。孟凭歌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姜炙好像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别人的目光全盘纳入怀中。
孟凭歌摸着后脑勺,答得轻描淡写:“读书时候认识的。”
“原来是老同学啊,太好了!”江雨望向姜炙:“你好,请问你真的可以载我们吗?”
方才在马路边边顶着冷风站了那么久,江雨的脚趾头都已经变成了冰疙瘩,快要顶不住。这会儿突然出现姜炙这么个人,简直无异于是老天爷在雪中送炭。
姜炙扫了江雨一眼:“可以。”
江雨一经确认,二话不说马上取消订单,拽住孟凭歌就往后备箱走:“走吧歌儿,有救了有救了!”
孟凭歌是有点不情愿的——她本来就过得凄凄惨惨戚戚,灰头土脸的。这个模样的她和飞黄腾达了的前任凑到一块儿,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秒变身小乞丐,那叫一个惨。
偏偏老天爷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她确实没办法打到车子圆润地滚,像这样一直拖着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十有八九会赶不上客车。
大女人能屈能伸,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因小失大——孟凭歌思来想去还是从了。
放完行李箱,几个人一块儿上了车。
江雨关上车门便对姜炙说:“真的谢谢了啊!”
姜炙看上去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单手扶着方向盘,用后脑勺摇了一摇,整个姿态要多散漫有多散漫。
江雨系上安全带,仔仔细细地观察起了车子内部,由心而发出感慨:“有钱真好。”
孟凭歌百分百赞同。有钱确实好,看看姜炙就知道,别说其他的了,就连车子也是一辆更比一辆骚——记得不错的话,上次聚会时,姜炙开的好像是另一辆吧?
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孟凭歌情不自禁琢磨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辈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家致富。
想得正入迷时,江雨拍了下她的肩:“对了,歌儿,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呢?咱俩认识这么久,你竟然提都不跟我提一下,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
孟凭歌瞄了眼姜炙,侧头对江雨笑:“哪里,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只是我和姜先生也挺久没联系了,确实没有那么熟,能说什么呢?”